“咚!咚!咚!……”长墙上弓弦清脆的震动声连成一片,无数羽箭飞蝗般向那片影影绰绰飞去,尖利的惨叫不绝于耳。
但这些利箭显然挡不住洪水般的黄鼠狼人大军,“哐”一声,一把梯子架在了长墙之上,梯子很长,高出在垛口上。
长墙上,早立有十数组各由六七人组成的队伍,都是老幼妇孺,合力手持一根粗长的毛竹,这是撞杆队。
见有云梯搭上来,撞杆队用毛竹顶端安装的叉口叉住梯档,合力向前猛推,这架梯子便晃晃悠悠地被推离了长墙,最终翻倒在地上,正爬了一半的几位黄鼠狼人武士惊叫着掉了下去。
但黄鼠狼人的特点就是长于攀爬,许多黄鼠狼人只凭倚靠在长墙上的一根竹竿就往上爬,更多的甚至直接贴着墙面,嘴里叼着刀剑,踩踏着石缝向上攀爬。
长墙下,黄鼠狼人的弓箭手射出了铺天盖地的箭雨,压得墙上的花豹人没法冒头。
黄鼠狼人的弓不像花豹人一样是强劲的复合弓,而是威力小很多的竹弓,只能抵近射击,他们的箭也比较短小,射入城内的箭矢无法被花豹人重新利用。
“腾”一声,一名黄鼠狼人爬上了墙头,跳下半人高的垛墙。
没等他站稳脚跟,一名豹族战士已经闪电般抢上前去,刀光闪过,一声惨叫,这名黄鼠狼人已经被连肩砍成了两截。
“啊”一声惨叫,另一名黄鼠狼人刚冒出头来,便被一杆长枪(刺)中咽喉,挑落墙下。
但大批黄鼠狼人仍前赴后续地爬上墙来,这批打先锋的显然是黄鼠狼人中的精锐,个个悍不惧死。
此时,黑烟也终于漫上了墙头,将鏖战中的众人裹入其中。
尽管口鼻上裹了湿布,但浓重的烟气仍然无孔不入地穿透了进来,那种让人闻之欲呕的恶臭让人感觉呼吸一滞,喉咙里更是一片火烧火燎,许多豹族人剧烈地咳嗽起来。
趁这个机会,越来越多的黄鼠狼人攻上了长墙。
一名豹族战士强忍着晕眩,一刀将一名黄鼠狼人的右臂连肘砍断。
但同时,一根长枪从他背后直刺过来,瞬间直透前胸。
“啊!”这名豹族战士不甘地一声大吼,持刀猛扫,身后偷袭得手的黄鼠狼人马上撒手而退。
数名黄鼠狼人从四面八方猛冲上来,将数根长枪(刺)入了这名豹族战士的体内。
这名豹族战士口喷鲜血,仍大呼不止,试图猛然反扑,而这几位黄鼠狼人也死死抓着长枪不放,被推得连连后退。
周身插满长枪的豹族战士终于不支,“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更多的长枪同时贯穿了他的胸背。
浑身像刺猬一样的豹族战士怒瞪着双眼,七窃流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惨烈的肉博战在长墙上处处发生着。
“豹烈,二通号!”豹冲一刀逼退数位黄鼠狼人,回头大呼。
“呜呜——呜呜——”这次的号声显得有些凄厉,充满了肃杀之气。
听到这个号音,长墙之上有二十多位豹族战士浑身一震,“啊呜”一声咆哮,身形以目视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剧变。
狂化。
豹族无法自主狂化,只能由特别的号音激发,而且持续的时间短,非到紧要关头,一般不舍得用。
现在,自然是紧要关头。
狂化后的豹族战士周身浮现大小不一的黑色斑纹,身形更为矫健有力,个个精神大振,纷纷扯掉脸上的湿布。
狂化后的豹人,抗毒能力大增加,而他们身上的大小伤口也以目视可见的速度愈合。
变化最大的是豹冲和豹烈,周身长出金黄的兽毛,上面点点黑斑,他两人已达到了二度狂化的境界。
“啊!”豹冲一声怒吼,长刀一扫,如砍瓜切菜,将三名黄鼠狼人腰斩。
“呀!”豹烈大呼一声,长枪脱手,闪电般洞穿了四名黄鼠狼人的躯体。
形势为之一变,狂化后的豹族人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将攻上墙头的黄鼠狼人一扫而空。
残余的黄鼠狼人吓破了胆,纷纷退下长墙,有的甚至直接往下跳。
但这些刚退下长墙的黄鼠人似乎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烟雾之中,猛然传来他们的连声惨叫和刀剑劈开肉体时的钝响,还夹杂着一些粗野的呵斥声。
紧接着,人影频闪,滚滚狼烟之中忽然蹿出数十名黄鼠狼人,他们高高跃起,在长墙上一顿,只借这一次力,居然便直接跃上了墙头。
这一批黄鼠狼人约有六十多名,显然与众不同,比一般的黄鼠狼人高出整整一个头,大了整整一圈,个个眼睛血红,神情癫狂。
有几个黄鼠狼人更是赤着上身,他们精壮的脊背上,有三溜棕黄色的长毛,从后颈一直延伸到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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