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一百里外的月湖附近,那里在旱季依然有绿草和甜水。可每年这个时候,也是土狼人向各族索要贡品的时候。我所在的这支羚羊部落刚走到这里便被外围警戒,收取贡品的土狼人给拦住了。”说到这里,羚羊人的眼中浮现出强烈的仇恨。
“他们要什么贡品?”林啸问。
“他们按部族的人数多少索取我们的兽亲和女人。”羚羊人咬牙道。
“拿去干嘛?卖给人类为奴吗?”林啸知道,贩卖兽人为奴,是一门大生意。
“不!”羚羊人恨声道,“他们是拿去吃。他们喜欢吃我们的兽亲,说比真正的羚羊好吃十倍,兽亲其实就是我们的亲人啊!”
林啸霍然站起身来,目光一厉,兽人对兽亲的感情与族人无异,吃兽亲就是吃人,兽人虽然野蛮,但对吃人这种行径还是无法接受。
“那女人们呢?”林啸压下心头的怒火问道。
一听林啸这问题,羚羊人的双眼变得血红,切齿之声清晰可闻,好一阵后才用极力压抑的愤怒声音说道:“女人们更惨,除了少数会被贩卖给人类为奴为婢,大部分落到他们手中的都活不过三天。先被轮番**,奸至半死,再……再被活活吃掉。他们说,我们羚羊人的女人吃起来味道比兽亲更好,还给取了个名字,叫两脚羊。”
“该死的畜牲!他们现在哪里?”林啸拳头捏得嘎吱响。
“我实在气不过,就偷袭了他们,砍伤了他们的头领并逃了出来,被一路追杀,所以,我估计他们肯定还在原地等着我的人头呢。”羚羊人向北方指了指。
“离此处多少路?”林啸眼中掠过一线杀机。
“二十里。”羚羊人回答道。
“有多少人?”
“三十多个。”
“我要去杀光他们,你可敢带路?”林啸一指羚羊人。
羚羊人的眼中迸发出一片激昂,血红的眼睛一瞪,大声说:“我羊男没什么不敢的。”
“你叫羊男?”林啸诧异地问道。
“是啊,就是公羊的意思!”
“嗯,名字不错,够直白。”
……
在一片缓坡前的开阔地上,黑压压一片,上千名羚羊人正跪坐在地上,一个个抖抖索索地,大气都不敢出,人人惊恐地看着地面。
人群正前方,站着一名高大凶悍的土狼人,身上的铠甲较之一般土狼战士要精良不少,他睥睨着跪成一片的羚羊人,一对暴突的凶目中显露出极度不屑的神情。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包扎起来的右臂,眼中又迸射出涛天的恨意和杀气,凶狠地一咧嘴,露出尖利的犬牙,用夜枭般阴森的声音喝道:“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贱种,居然敢砍伤本大爷的胳膊,还敢说那小子不是你们部族的,既然是从你们这里跑出来的,就是你们的人。”
土狼人头领顿了顿,又凶狠地喝道:“本来只要你们二十只兽亲,二十名女人,但为了惩罚你们,这回要五十只兽亲,五十名女人。等那小子的人头拿回来了,你们自己再抽签出三十名女人让我们带走。”
众羚羊人一片低泣声,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少女,更是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羚羊族的少女,长得都比较娇小而俏丽。
“大人,我们总共也只有五十只兽亲,十五到二十五岁的年轻女人也不过一百来人,您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留点种子吧!”跪在最前排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磕头如捣蒜一般。
“你个老不死的。”土狼人头领上前就是一脚。
“呯”一声,瘦弱的老人纸鸢一般高高飞起,一路喷吐着鲜血,前胸凹进了一大块,远远落在人群中。
周围的羚羊人马上围了上去,却纷纷发出压抑的悲鸣,显然是活不成了。
土狼人首领“铮”一声拨出腰间的短匕首。
“我们交!我们交!”前排的另几个老人一迭声哀告。
“贱种!”土狼人首领像看蝼蚁一般瞥了一眼跪成一片的羚羊人,举起另一只手上抓着的一块血淋淋的肉,猛咬一口,狠狠一甩头,扯下一大口,大嚼起来。
在他的脚边,一只马一般大小的羚羊人兽亲已经被大缷八块,分吃大半了。
兽人也是人,喜吃熟食,但土狼人却是异类,偏爱血淋淋的生肉。
而在这只巨羚羊的尸首后,跪着一排青壮年的羚羊人,约有十几位,个个面如死灰,深深地低着头,似乎想到头埋到土里去。
这一排人中排首的四人已经身首分离,倒毙在地,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