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厮打声过后,是张金枝张狂的谩骂:“陈苍星,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明天咱们就去离婚!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张金枝……”
张金枝骂骂咧咧的走下楼,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的张鹤,张金枝一看到张鹤,顿时满腹怨气的迎上去,语气略带撒娇:“爸,你终于回来了,陈苍星那个窝囊废,死活都不让我出去,我真是受够这个男人了,我要和他离婚!”
张鹤抬起头,看着站在围栏边的陈苍星,陈苍星是一个老实文人,老家父母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似乎已经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格,同样的,也助长了自己女儿的嚣张气焰。
看着陈苍星脸颊上的累累伤痕,张鹤渐渐收回了目光,此时,张金枝还是叽叽喳喳的吐诉着心中的委屈,她那双肥大的手掌不断摆弄着,肥胖的身躯偶尔还故作轻盈的转两圈,自我感觉美极了。
望着肥胖如猪的张金枝,张鹤的心底突然浮现出一抹苍凉的味道,未等张金枝絮叨完,张鹤猛地一记耳光扇在了张金枝白胖的脸颊上。
啪!!!
这一记耳光清脆响亮,回荡在客厅之中,陈苍星站在二楼整个看呆了。
“爸,你打我?”张金枝捂着腮帮子,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她眼眶里滚动着泪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她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动手打她!
张鹤一脸凶狠的望着张金枝,指着她的脸颊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模样,要不是有我给你撑腰,就凭你这副尊容,有哪个男人愿意娶你?”
张鹤抬起手,指着二楼有些惶恐的陈苍星,大声喊道:“你要和他离婚吗?可以啊,从今天开始,陈苍星就是我张鹤的干儿!”
张金枝彻底懵了,她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这么骂她,接着听张鹤吼道:“我真是后悔当初没有严加管教你,让你养成现在这种嚣张跋扈的熊毛病!你给我仔细想想,要是没有了我,没有了我的权势,没有了我的地位,你还算个什么东西?整天惹是生非,上次若不是你刁蛮惹事,我会落得这种下场吗?你不是要离婚吗?你不是要出去疯吗?好啊,现在就给我滚蛋!再让我看到你,我就打断你的腿!”
“滚!”想起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张鹤整个人都崩溃了,他抬脚就踹,张金枝的身材本来就肥胖,哪里能躲得过去,当下她就被狠狠踹了好几脚,看着状若疯狂的父亲,张金枝真的害怕了,她像是一个肉球一样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别墅。
看着自己的女儿逃走,张鹤突然像是一个迟暮老人一样跪坐在地上,他沉默了半晌,突然嚎啕大哭起来:“真是造孽啊,我张鹤为何会生下一个这样的女儿?”
张鹤此时的心境悲凉一片,他教授企业家的时候说的头头是道,其实他却是连自己一个女儿都教不好,直到这一刻,张鹤才发现家风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他隐隐意识到,正是他的溺爱和追逐金钱的决心,才令自己的女儿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爸。”这时候,陈苍星已经走到了张鹤身边,将张鹤扶了起来,张鹤望着一脸老实的陈苍星,内心感慨万千,他以前处处看这个乡下小子不顺眼,可他就是不明白了,为何那些乡下农民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却能培养出这么一个孝顺懂事的儿子呢?
张鹤放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他扶着陈苍星的手臂,轻声叹道:“苍星,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你现在才四十出头,正是男人最好的时候,你拿着这些钱,还是跟金枝离婚吧。”张鹤蹒跚的走到沙发边坐下,有些艰难的取出了一张支票,他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以后,抬手递交给陈苍星,轻叹道:“我自己造下的孽,不能让你给我买单,我知道你是为了照顾好父母和建设家乡才留着我这里忍气吞声,这些钱,足够让你建设家乡和照顾父母了,你走吧,给我把小云也带走,替我转告亲家公和亲家母,就说我张鹤拜托他们好好培养小云,我感恩戴德!”
陈苍星望着手里的支票,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一……一亿?”
陈苍星早就受够了张金枝这个女人,若是换在平时,他二话不说抬腿就走,可是看到英雄迟暮的张鹤,陈苍星心里竟然有了一丝不忍,他那两位不识字的父母曾经教导过他,人在这个世上要记住四个字,那就是勤俭忠厚。
“爸,我现在不能走。”陈苍星看着自己曾经恨过的老人,半跪在了地上,很认真的说道:“我陈苍星还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我要是拿了钱走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