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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威冷冷地说:“至于你们的记者身份,我们明天上午向领导汇报后再与京城报社取得联系,确认你们是不是《光明日报》的记者,如果是,一切事情将由领导来处理。至于你报案称被人打击报复、设计陷害,你要提供证据,是谁打击报复?”
李海峰本想说是储唯,转念一想就是说出储唯谁会相信,面前的小
〖警〗察就是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敢去查储唯吗?说不定眼前的这些人就是储唯指使的呢。
“我要见刘兴平部长,他知道我们的身份。”
蓝威盯着李海峰的脸好一会儿,说:“看来你们还真是记者,要不然你不会知道刘部长的名字。这样吧,你有没有刘部长的电话,打个电话给他,由他出面问题不就解决了?”
李海峰从口袋里翻出名片夹,很快就找到刘兴平的电话,打了过去:“刘部长,我在薛岛〖派〗出所,几个〖警〗察说我们嫖娼把我们抓到这儿来了。”
电话那头刘兴平愣了一下,立即大发雷霆:“他们吃了豹子胆了,你们就在那儿等着,看我过来怎么收拾他们。”
却说李海峰他们被带走后,他的背包很快被送到黄立生手上。
黄立生打开背包,一个文件袋十分显眼。他不敢打开看,就仔细地搜寻其他材料,发现再没有对储唯不利的东西,于是就打电话向储唯报喜:“领导,那袋子找到了。”
“好,你马上送过来,另外其他材料如果没有大碍就不要动。”
刘兴平得知两个记者被抓,觉得事情非同小可,马上打电话向储唯汇报:“领导,刚才《光明日报》的记者打电话说被〖派〗出所当做嫖客抓起来了”您看怎么办?”
储唯故作气愤地说:“你马上跟黄局长联系,连夜去调查一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先把人解救出来,这件事情一定要严肃处理。”
储唯挂断电话,门铃响起,黄立生进来了,将薛志忠的文件袋递给他。
“里面是什么?”储唯问道。
“跟领导牵涉的东西我不敢看。”
“好,刚才刘兴平打电话过来报告了这件事,我让他跟你联系,你们一道去处理,你知道怎么做吧?”
“领导放心,我会处理好的。”黄立生活音未落呼机就响了起来,他朝储唯看了一眼”储唯指了指桌边的电话”黄立生回电过去,接通后听了一会儿说:“部长,还有这事?这还了得,我马上赶到薛岛〖派〗出所。”那边的刘兴平也是急迷糊了,居然没看见电话号码是储唯这里。
看着黄立生离开,储唯满意地笑了笑。然后他打开文件袋,刚才的笑容慢慢地僵死在脸上,脸色越来越青,终于整出一句:“马隔壁,你不让老子活,老子先让你死,让你死!”
黄立生来到薛岛〖派〗出所的时候,刘兴平日刚到。两人来到李海峰被关押的房间,黄立生进门阴沉着脸,甩手给了蓝威一个大耳光,蓝威一个趔趄,脸上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你他娘的想钱想疯了,什么人都敢抓?不打你就长不了记性,你睁大眼睛瞧瞧这是谁,这可是京城来的大记者。是李记者吧?”黄立生抓住李海峰的手,诚恳地认错说:“李记者,这些蠢猪冒犯尊颜,我给你赔罪,你有气就撤在我身上。
“这是公安局的黄局长,刚才我狠狠批了他一顿,骂他怎么管好手下人的。李记者,真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咱们去喝一杯,一来给你赔罪,二来给你压压惊。至于这件事怎么处理,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刘兴平也赔着笑脸说。
李海峰见刘兴平过来,还带来了一位没见过面的黄局长,两人看起来都很自责,尤其是黄局长那一耳光打得那叫一个亲切,看起来不像作伪,气也就消了一半,说:“刘部长、黄局长,你们二位来得正好,我们不是嫖娼,而是被人设计陷害的,请你们调查清楚。”
黄立生笑了笑说:“李记者,你放心,有那么个事也是正常的,男人嘛,家huā没有野huā香,我们不会为难二位的。刘部长,你说是不是呀?”
刘兴平见黄立生语带双关,1心想两位记者身在外地,明天又要回京城,晚上“放松放松”也很正常,也笑了笑说:“过去的事就算过去了,黄局长,人我可带走了,记住不要留只言片字,影像资料立即拿过来销晃”
李海峰见两人一口咬定自己和黎波做了那事,就对黄立生说:“我请求黄局长看看你手下人所做的事就知道了,我们确实是被陷害的。”然后他把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
其实这一切都是黄立生安排的,他笑了笑说:“李记者,你要说有人陷害我不相信,你在金岛又没有仇家,谁会陷害于你?倒是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有个别联防队员“放鸽子”把你们当成外地阔佬,让小
姐敲门进去,一旦你们和小姐发生了关系,他们就会趁机而入,取好证据,〖派〗出所罚款五千元,联防队从中提成一千元。你可能也知道,〖派〗出所自己办案经费都困难,没钱给联防队,联防队都靠抓赌抓嫖拿点提成养活自己。”
刘兴平点点头,冲蓝威说:“你是今晚带队的吗?你说说你们是怎么到现场去的?”
蓝威摸着渐渐肿起的半边脸,委屈地说:“今晚是我值班,联防队长张猛带着手下人过来找我,说薛岛宾馆有两个外地人嫖娼,他是从“鸡头,那儿得到信息的,说小姐都找好了,时间是晚上口点多。我就过去,和联防队员们一道把他们全部带到〖派〗出所来了。”
黄立生气得一拍桌子,说:“这个张猛,太胆大妄为了,马上让他来见我。”
蓝威说:“他月才和联防队员们听说抓的是京城的记者,以为捅了马蜂窝,都吓跑了。我听见张猛说他不干了,和手下的兄弟外出找点生意做,免得一个月拿个几百块钱还担惊受怕。”
这时,黎波也过来了,刘兴平和黄立生又安慰他一番。
黄立生冲蓝威说:“快去把那两个卖淫小姐带来,问问她们是谁指使的。”
蓝威出去了一会儿,进来对黄立生说:“黄局,帮两个小姐不见了,可能见没人看管就溜了。”
黄立生让蓝威将相机和摄像机拿来,当着李海峰和黎波的面将那些影像资料全部删除,又把胶卷当场烧掉,两个小姐的笔录也拿过来,黄立生看都没看就点着烧了。
做完这一切,黄立生说:“刘部长,今天晚上的事是我工作没做好,我请两位记者去喝杯酒压压惊,请您作陪一下。”
李海峰见刘兴率和黄立生对自己还算客气,心想或许真是那些联防队员们“放鸽子”这种情况报纸上以前报道过。
“免了吧,时候不早了,我们要休息了。”李海峰心里挂念背包里的“材料”恨不得立刻回到宾馆。
“也好,我和黄局送你们回去。”刘兴平拉着李海峰的手说。
黄立生临走冲蓝威说道:“你今天晚上要写出深刻检查,明天交局党组听候处理。”
在车上,黄立生对李海峰和黎波说:“二位记者,明天我召开党组会把这个哥所长给撤了,如果你们还不满意,就把他清理出公安队伍。”
李海峰心想这个蓝威并没有怎么为难自己,算起来他也是被联防队的人害了,那联防队的队长又已经不干了,若是这个蓝威因为这事受到这样的处理,似乎又有些于心不忍,就说:“黄局,只要他肯认错就从轻处理,教育为主。”
黄立生笑了,“李记者是大地方的人,果然大人有大量,好,这小
子走运遇上贵人了。”
刘兴平和黄立生将两人送到宾馆门口,然后道了别。
李海峰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房间,打开背包一看,薛志忠交给他的那份“材料”不翼而飞,他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这些人都在演戏给自己看,目的是那份“举报材料”。
“这也太黑暗了!”黎波知道情况后骂道,心里又想起李从云〖书〗记那天说的那句话:“不管是光明的,还是黑暗的”。
“储唯,我和你没完!”李海峰从心里吼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