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这么胆小?”
李从云撇撇嘴:“咱俩一年的,我要是属兔你也虎不了、龙不成。”
王光荣哈哈一笑:“好了好了不打扰李〖书〗记的宝贵时间了,我到了齐东,咱们再聚吧。”
“好,你保重。”李从云说着,就挂了电话。----------
黄立生在,“送走”两名记者之后,感觉轻松不少。虽说很疲惫,但他没有回家,直接来到金沙滩洗浴中心。这是一家商务宾馆一楼是浴场,二楼是休息室和按摩房,三楼以上是客房。如果说岛城市最好的浴场是天香大浴场,那么金岛区内,就是金沙滩洗浴中心了。
这是金岛区最大的浴场投资方是东海的一个老板,姓金,叫金德臣。他到金岛投资开浴场之前,通过关系找到黄立生,希望得到关照。黄立生拿出五万元钱,称要占30%的股份金德臣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他知道在金岛没有黄立生撑腰,想要赚钱是非常难的。他粗略估算了一下,一个大型的洗浴中心年收入二百万不成问题半年可以收回投资,但必须要有色情服务才行。然而在华夏色情业并未合法化,因此,浴场、宾馆要想正常经营,必须与警方保持密切的联系。他想只要黄立生入有股份,就会全力以赴地,“保护”自己,于是答应了。
黄立生见东海人胆小,就提出让自己的堂弟黄彪帮忙打理,金德臣高兴地答应了。金沙滩洗浴中心开张后,金德臣就给黄立生安排了一个固定的房间,兼做他的办公室。
黄立生每次来时,不开警车,也不穿制服,到了洗浴中心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去,“他自己的房间”像回家一样。
黄立生到,“自己的房间”并不是来休息的,而是来,“检阅”小姐的。在他看来,没有比接受小姐提供的最全的服务更好的,“休息”方式了。每次在这里,他完事之后倒在小姐的身上睡得最香最沉,第二天起来也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在金岛,所有浴场,以及大部分宾馆、酒店,还有小旅馆,都已经开始,“学习南方发达地区先进经验”开始提供色情服务。其实,宾馆、酒店以及浴场本身并不提供色情服务。因为按照我国法律规定,犯组织卖淫罪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组织他人卖淫,情节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没收财产。
可是,如果这些场所没有色情服务,就难以生存。反之则收入可观。因此,他们为了规避风险,将部分场地租给“鸡头”在租赁合同上写明不得从事卖淫嫖娼活动,但实际上,这些所谓的,“美容美发厅”都提供色情服务。如果不慎被警方查处,酒店、浴场等经营单位则可以撇清关系。有了色情服务,浴场、酒店的生意就会红火起来。
金沙滩洗浴中心拥有七十多个客房,一年纯收入两三百万元,包括美容美发厅的租金、小姐们从事正规按摩的提成(浴场按30%、40%等不同的比例提成,提供色情服务的,浴场不提成,由,“鸡头”提成50%
。),还有客房的收费等。
客房按照大小设施的不同,分为五十元、七十尧、一百元等不同标准:如果开钟点房,每小时二十元:洗浴十元,再huā十元还可在浴场用餐。黄彪向黄立生反映该浴场一天可接待三百多人,客房、大厅都常常爆满。消费者以本地生意人为主。凡到浴场消费的,有65%~70%的人都要买春。而小姐只有二十来个,因此常常供不应求。
黄彪是洗浴中心的,“鸡头”负责组织小姐,“货源”提供一切必要的服务和安全保护,也就是小姐的吃喝拉撤睡及人身安全之类的什么都管,但,“收益”也十分可观。只要小姐出一次“台”自己至少可以提成五十元甚至一百元不等,还有,“档次高”的小姐,提成就更多。
在这个行业,除了浴场、宾馆、酒店,“进贡”外”“鸡头”也要“进贡”以获得公安的保护,否则抓到卖淫嫖娼时浴场可以置身事外,但,“鸡头”、小姐难逃处罚,所以他们每年都会给〖派〗出所领导或局里领导数额不等的红包,还给他们提供免费的服务。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的保护你让你不担心。如果不,“进贡”或者“进贡”得少了,他们就会三天两头来检查。如果发现了卖淫嫖娼的,大浴场就要罚款三千元到五千元,小姐罚款三千元,嫖客罚款五千元”“鸡头”则要判刑。
黄立生因为在金沙滩洗浴中心占有股份,就隔三差五地打压其他浴场、酒店和娱乐场所,使得客人们不敢在那里,“消费”都拥向金沙滩洗浴中心来。因而这里的生意十分火暴,金德臣也乐不可支,尤其是黄彪,自然对黄立生感恩戴德。每隔一段时间更新小姐后,都要通知堂兄来,“验货”。黄立生“检阅”后看上谁都要免费和他上床,不愿意的都要挨打直至,“愿意”为止。
黄立生每次来到,“自己的房间”后,黄彪都已预备好春药、黄带(这时候还没有VCD,还在用录像带),并给他的茶杯里泡上冬虫夏草。
他熟悉每个小姐的情况,直接叫小姐的号。服务员也都认识他都按照他的吩咐进行安排,小姐们要按照碟上的内容为他提供最好最全的服务。
黄立生有时自己一个人来,有时也带朋友来,“消费”。局里一些掌握实权的下属也大都被他拖下了,“水”他在自己打造的权色江湖中悠游自在、十分惬意。当然他也有过,“滑铁卢”的时候,那是储唯刚当上区长不久。那天晚上,黄立生酒后来到 “自己的房间”黄彪找来一大堆小姐都不满他的意。
当时电视上正在播放岭南某地官员嫖幼的新闻,一下子引起了黄立生的兴趣。黄彪心领袖会,对他说:,“哥,我这里有一个小丫头,才十多岁,是被人拐骗出来的,刚来没几天,还没接过客人,只是性子有点强,哥如果喜欢,我让人带她过来。”黄立生一听连说:,“好,好,你马上带她过来。”他想性子强没关系,吓唬一下不就行了。
百依百顺的女人是不会被眷恋的,因为那违反雄性动物的天性,荷尔蒙决定男人就是要挑战和征服,自负的男人,往往最好这一口。黄立生本来就很自负,当然不会放过这体现征服欲的机会,他想女人都是这样,只要把她的第一次拿下,破了她的心理关口,保不准她还会死心塌地地爱上你。
可那个小女孩还真不识黄立生的,“好歹”死活不从,黄立生是,“霸王硬上弓”将她浑身的衣服扯碎,正要得逞时,哪知这小丫头从他身下一滑,飞奔上窗台,打开窗户,对他说:,“你别过来,你要过来我就跳下去!”黄立生被她搅得心浮气躁,怒道:,“有本事你就跳,老子可不吃这一套。”说完一步步向女孩紧逼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白色的影子在黄立生眼前一晃,倏忽不见,只听见楼底下传来,“砰”的一声响,那小女孩果真跳楼了,黄立生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酒一下子完全醒了。
黄彪听到动静,连忙冲到楼下,只见那女孩赤身露体、脸歪嘴斜,身下有鲜血涌出,正奄奄一息。黄彪手一招,几今年轻人冲过来抱起小
姑娘上楼,这一幕被路过的几个群众看见了。
小姑娘被穿好衣服后送医院不治身亡,这对黄立生来说是一桩好事,弄了个外地服务员想不开自杀结案。本以为这事就此了了,哪知有一个目睹现场的大学生,是学摄影的,当时正在金沙滩外面拍摄风景,把那场面拍了下来,发到还不是很时兴的网络上,称小姑娘摔下来时赤身露体,显然是被逼卖淫不成致死人命。
这帖子一石击起千层浪,一时对公安局的非议如潮水般涌来。区委、区政府连夜召开会议研究此事,责成公安局展开调查,同时对市民论坛中此类的发帖进行了删除。调查的结果表明黄彪与此案脱不了干系,但人死无法说出真相,加上洗浴中心的人一口咬定那个服务员系被拐卖而来,被,“蛇头”控制在宾馆的一个房间里,趁,“蛇头”不注意时跳楼逃脱时摔死。至于,“蛇头”是谁,却无法查清。
公安机关对黄彪展开问讯后,黄立生擅自将黄彪放了,然后黄彪在金岛再也没有出现,责任自然就集中到黄立生身上。局党组把调查的情况向区政法委汇报后,政法委的意见是对黄立生予以免职处理,调离公安机关。在区委常委会上,储唯听取汇报后,认为私放黄彪是黄立生工作职责范围内的事,黄彪在此案中有没有责任现在无法查清,在他未归案前就对黄立生予以免职处理、调离公安机关不公平。
如果追究责任的话,黄立生充其量只能算是工作失误,不能因为黄彪是其堂弟就搞株连,提出暂不作处理,待黄彪归案后再行处理。
此案后来就不了了之。
通过这件事,大家都知道黄立生背后的靠山是储唯,因而黄立生也就名声大振,在公安局里渐渐地掌控了话语权,他知道储唯对自己有再生之恩,也就死心塌地为他卖命。
李海峰走了两三天,薛志忠都是在焦急和等待中度过的,他不知道李海峰进行到什么程度了,也不好贸然打电话去问。转念一想,就是上面接手这个案件,总得有个过程,不可能马上就把储唯抓起来。
薛志忠隐约又有些担心,如果中纪委不接手这样的小案子怎么办?
据说中纪委最低是查处厅级以上的干部,对储唯这样的处级干部根本无暇顾及。要是转到省纪委就糟了,上次那份杂志报道金岛区政府办公楼事件后,省纪委也组成立了一个调查组,前后查了几天,什么结论也没作就走了。
薛志忠焦虑和矛盾着,他想起李海峰对自己的承诺,又想起李〖书〗记的那些话,感到还是有一丝希望在前方闪现。毕竟《光明日报》是〖中〗央主流媒体,在〖中〗央高层很有影响,李海峰作为资深编辑,一定会认识一些高层的领导,到时只要领导一批示就好办了。华夏的问题,只要领导一重视,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李海峰回京城已有三天了,薛志忠想,不知道他采访的情况怎么样了。他知道刘兴平是个,“朱可夫灭火大队长”是不是这个,“灭火大队长”到京城把李海峰这把,“火”灭了?即便李海峰这道关过不去,也会找到他的上级,现在有些官员,为了仕途,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薛志忠每天早上上街买早点时,总是坚持购买一份《光明日报》。
这天,他刚拿到报纸,马上就被头版的大红标题吸引住了,接下来是李海峰和黎波发自京城的报道:《农村奔小康,拒绝,“形象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