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滂沱,模糊了视线,西北菜馆,菜式俱佳。
因为叶瑾之交代秦冰给陈老狐狸打包一份西北菜,秦冰这木讷的家伙终于显露出人精的一面,立马找到台阶,顿时逍走,不顾外面的雨下得越发大,连宽大的雨伞都没什么用。
秦冰走后,这边只剩了苏婉儿与叶瑾之相对而坐。叶瑾之靠在椅子上,眼神扫过来,却又似乎飘得很远,像是在想什么似的。
苏婉儿似有若无看他一眼,觉得不自在,于是自顾自低头玩手机。
其实很庆幸人类发明了手机,不仅仅是因为方便联络通讯,更重要的是能更从容地避免这种尴尬的氛围。
终于,服务员一道一道的菜端来上齐,让两人慢用。苏婉儿不得不收起手机,漫不经心地拿筷子埋头吃饭。
其实,她原本就没什么胃口,更何况是跟让自己心烦的叶瑾之一起吃饭。好在叶瑾之不是多话的人,尤其是世家子弟,更懂得“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所以,两人静默吃饭,倒算是相安无事。
当然,在吃饭过程中,苏婉儿一直祈祷叶瑾之的电话响起,让他立马走人去上班。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不必在这里受罪,心烦。
可是,她祈祷的事一直到到用餐结束都没有发生。就连叶瑾之交待要“速去速回”的秦冰也不见踪影。她这一餐已经磨蹭良久,这会儿总不能继续磨蹭。再说,这也不是她的作风。所以,终于是彼此都放了碗筷,叶瑾之靠着椅背问:“可有吃好?若没有,我们再叫一些别的。”苏婉儿摇摇头,说:“吃很好了,哪里还能吃得下别的。”她面上和善心里却是腹诽这家伙当自己是猪吗?都吃这么多了,还要叫餐。
“你瘦了。”叶瑾之冷不丁地说眼神端详。
“瞎说,来京城与我深宁相比,重了一斤。”苏婉儿立马反驳,斜睨他一眼,又假装不经意地抬腕看手表,以示提醒。
“是吗?那你以前太瘦了。重了一斤,竟也是这样瘦。”叶瑾之说。
苏婉儿听这话,心里中一阵阵悲凉是不是心理医生的事让他意识到她破了他所摆的迷魂解,这会儿又来灌迷魂汤了?
不过她面上依旧是淡然的笑,漫不经心的口气问:“是吗?男人不都喜欢瘦一些,有骨感的女子么?”“大多数男人只喜欢自己的女人健康。”叶瑾之回答,将“自己的女人,几个字咬得很重,那语气咬得让苏婉儿心里颤颤的,亏得她先前给自己打了预防针,不然这会儿又得迷失。
“哦,原来如此。不是男人,总无法了解其所想了。”苏婉儿淡然的语气,神色里全然是秋水长天的明净。叶瑾之看她便又微蹙眉。然后,他没说话,只是让服务员撤走杯盘,煮一壶玫瑰茶。
玻璃的茶壶,蜡烛小火跳动,铜质的架子有了精致的意味,但总是失去瓷器茶壶的质感,如同这一家席北菜失去原有的韵味,配上这种经营终究弄得不伦不类。
苏婉儿只是扫一眼,忽然就这样感慨。因为觉得这如同自己这一场婚姻那样大规格的婚礼,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下皆祝福却因着没有爱情,偏偏就不伦不类了。
真正纯美的婚姻不在形式不在规模,不在于门当户对什么的,而在于男女是不是相爱,有没有天长地久的念头与决心。如同〖中〗国的茶,还得配上相宜的瓷器茶具。
苏婉儿出神地看那壶玫瑰茶,水微微动,huā骨朵在其中浮动,懒懒的聚集。叶瑾之忽然说:“我估计还要忙一阵子。”
“哦。”苏婉儿抬头看他一眼,神色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叶瑾之的眼神审视,像是要看透她在想什么似的。
苏婉儿只是与他目光相接刹那,立刻垂了眸,继续看那那茶壶,这会儿看的是铜质座架上的藤蔓huā纹。
“敏华。”叶瑾之喊,语气有略微的不满。
苏婉儿想:你又要给我迷魂阵。姐不受你迷惑了。不过,没必要戳穿,给彼此添堵,也没必要让他笃定自己已经洞察他的计划。要不然,以后怕看不到那么好的表演,又或者他调整演技,更卖力表演,自己未必招架得住。因此,这世上,有些阴谋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戳穿。因为在耗子必经之路上放几回老鼠夹子,耗子就知道绕道,再要摸清耗子活动路线,就得huā一番功夫。
基于这样的心理,苏婉儿很配合叶瑾之的举动,神色迷茫地问:“怎么了?”“你是不是在怪我?”他一下子坐正了身子,低声问。
苏婉儿一愣,摇摇头,说:“没有啊。你怎么这样问?”
“那天,我没想到对方那样强。”他说。
“哦。都过去了,你就不要再提了。”苏婉儿阻止他说下去,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叶瑾之神色还是平静,可那眼神里的审视比先前更深。
苏婉儿假装没看见,只转过头瞧窗外的雨。雨水顺着玻璃快速流下,看不见外面。原来雨下得真是这样大,刚刚在他怀里一路过来,倒是没有这样的感觉。
“对于我来说,那天,一直都么心里。”叶瑾之忽然说。
苏婉儿觉得他像是又要说什么,立刻开口打断他的话,说:“你作为卫戍队长护卫领导人安全,这些经验教训自然不能忘记的。”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