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鼻,便将这种如潮水般的喜悦轻而易举地击退。
她看着他,虚弱地问:“信彦呢?信彦在哪里?”
笑容凝固在脸上,这些天来的满足与期望,被她这一句话击的粉碎。
谢霆君的脸色沉下来。
“我们失散了,我也不知道他的情况。”他尽量用最平静地声音说,可是双手却不自禁地握紧,一如他紧缩的心。
“我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我记得我是和信彦待在一起的”秦天继续说,那种语气。倒像是有些怨怪他将她带离他身边。
谢霆君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当时你中了箭,从马背上落下,是我救了你。当时情况混乱又危急,我们只好分散逃生,一时间我也来不及将你交给庄公子,只能带着你一起逃跑躲过马贼”他嗤的一声笑“现在看来。倒是我多事了。”
秦天听出他语气中的冷然,不禁抬头看向他,此时是白天,光线从窗子透入照亮他那张憔悴的面孔,竟比之前瘦削了不少。
秦天又看了看周边,带血的布,药瓶,破碗里剩下的粥,本来严重的伤势现在已经感觉不到有多么疼痛了,这一切自然是因为谈霆君的缘故。
“谢谢你救了我。”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当时的混乱和危急秦天也深有体会,而谢家护卫一直在尽力保护庄家随从,就是谢霆君自己也一直在不停歇地与马贼激战。秦天再聪明,也想不到这一场变故,眼前之人即使不是始作俑者也是最可恶的帮凶!
此时此刻的她,对谢霆君还有着感激之心。
“没什么。”谢霆君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遮住门口处的光线,这样一明一暗,让虚弱的秦天有些许的晕眩“我们是合作伙伴,秦当家有事,谢某自然是义不容辞。”又道:“分散之前,我们约好在归化城会合,秦当家感觉好些了没?如果好些了,今晚再休息一天,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寻路回归化!”
秦天点点头:“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有劳谢公子!”
谢霆君彬彬有礼地点头,如今秦天已经清醒,他再也没有半点的僭越。
只是,在他带离她离开的这几天里,有很多事情在冥冥中已经定下来了………
这次回去,迎接他们夫妻的,将是一场狂风暴雨,那个哑巴会怎么解决?他将拭目以待!而他,只需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向她伸出手,她便会投入他的怀抱!在此之前,他只需让她一直对他怀着感激的心情就好。
当晚,谢霆君要帮她换药,当他想脱去她身上的衣服时,已经清醒的秦天自然不会再任由他动作。
谢霆君手拿药瓶冷笑道:“这几天都是我帮你换的药,说句不好听的,该看的,我也看了。如果谢某真有什么不轨之心,秦当家认为你现在的阻拦有用?”
这番话说得正义凛然,让秦天很不好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
“药肯定是要换的,除非秦当家不想伤势快好早点上路。”
话说到这个地步,秦天也不好在坚持什么了。伤口在背上,除了他,也无人可指靠。
秦天趴了下来,任由他将她身上的衣服除下,露出背脊上的伤口。
就当是在医院里看病。医院叫你脱,你就得脱,如果遇到男医生,难道能让医院换个女医生过来?现在也不过是露个背脊而已。
平日里给她伤药,因着她的昏迷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此时见她羞涩尴尬的模样,谢霆君不由地心中一荡,换药的动作越发的缓慢,也越发的温柔。
手指装作不经意地动她肌肤上滑过,感觉到她轻微的战栗,小腹猛然一紧,如火如荼的欲,望,可是也只得生生忍受。
以他的本事,要得到她的身子轻而易举,可是他知道,那样一来,她会一辈子恨着他,即便她离开了庄信彦,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来到他身边,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希望她能像对待庄信彦一般来对待他上完药,秦天将衣服穿好,又向他道谢,谢霆君笑了笑,心情不是一般的好。秦天这个女人,虽然聪明能干,可是心性纯良,远远不够奸诈狡猾,在这一点上,她甚至不如庄明喜。这样的女人既能帮得上忙,又很好掌控,更重要的是能让人安心,不用担心会被她从后捅一刀。
庄明喜美则美矣,可是太阴,放在身边还得时时提放,还是敬谢不敏了。
当晚,谢霆君将衣袍脱下给秦天盖上,把矮榻让给她睡,自己所在一张长椅上勉强对付。秦天见他如此周到,慢慢地放下了心,也就不再提放他,沉沉地入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谢霆君忽然被帐篷外的马嘶声惊醒。
这匹黑马跟了他近十年,很有灵性,平日里它很安静,今晚如此反常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谢霆君一跃而起,跳到门帘处往外一看。这一看,不由地惊出一身冷汗!
另一边,林永驾着马车带着谢婉君和庄信彦慌忙逃离,身后依然有不少马贼穷追不舍。林永慌不择路,不一会,马车竟然冲到一处悬崖,林永来不及停下马车,就这么连车带人一起掉落悬崖。“普通”
一声,落入悬崖下的河水里。
马贼冲到悬崖处,见马车已经渐渐没入河水中,以为他们没有活路,这才相继离开。
这边,林永落水后便被河水冲到一边,等他浮上水面后已经不见谢婉君与庄信彦的身影。庄信彦还没有什么,可是谢婉君却不能出事,林永大急,一头扎入水中继续寻找。却一直没有找到他们的踪影。
太阳落山后,谢婉君幽幽地醒转过来,发现自己置身在石岸上,她爬起身,全身都有些酸痛,手上脸上都火辣辣的疼,像是有些划伤。
她一时顾不得这些,四处张望,没有发现林永,却见庄信彦躺在不远的地方。
谢婉君心惊之下,踉跄着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