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挡,余者军士按照阵形不住交替穿插,真如一只尖锥般扎进敌人大队中。
所过之处,均是一片人仰马翻。
敌军将领见事不对,就想包抄合围,但葫芦和老鳖怎会让他如愿?
他见赵锋杀红了眼,也不统领队伍了,或者他根本就知道,葫芦和老鳖自然会替他管的,只得替他把握全局,指点他忽东忽西,将敌人的包抄队伍冲散。
元军见始终不能把这点人包围,不禁大怒,待要四散开来的时候,这支人马忽然杀了出来,擦着大队边沿绕圈,跟削山芋似的,一层层地削皮。
靖军散兵望见这支人马,顿时精神大振,不少人跟了进来,队伍也越来越大。
等刘井儿也杀到葫芦身边的时候,这尖锥的头部就没有人能撼动了。
赵锋一马当先,直往敌人帅旗下冲去。
葫芦心中一动,对老鳖和刘井儿厉喝一声,三人便护着赵锋,以迅雷之势杀向中央。
身后,那些步军们差点都跟不上了,全仗他们勇猛,所过之处无人敢靠近——靠近的都死了——才能得以跟随。
那元军将领见他们自投罗网,得意万分,令人层层包围,势必要耗死他们。
不料,这四人竟然势不可挡地往自己面前冲来,不禁心惊,召集人马不住前赴后继地拦阻,又命弓箭手射杀。
混乱中,四人都身中数箭,却丝毫不理会。
他们如同携带战利品一般,阻挡的人多了时,顺手就拔出身上的箭来投掷出去,必然斩杀一名元军,看得人心惊胆寒。
几次拦阻不住,四人一路势如破竹,好几个千夫长都是一合之下丧命。
元军将领不敢冒险了——这是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来了。他在身边人劝慰下,便缓缓往后移动阵脚,让更多的人拦在面前。
这一动,可就不好了,葫芦高喊:“敌人逃跑了——”
锥形阵中间的人也乖觉,他们暂时不用动手,便一起跟着大喊“敌人败了”“敌人逃了”,一时间靖军气势如虹。
而元军见主将旗往后撤退,不知怎么回事,也终于乱了起来;又有人要去围堵他们四人,不让靠近大旗;也有人害怕往后退,乱窜乱踩。
赵锋只盯着那将旗,并斩杀一切敢于阻挡的人,两侧的人都由葫芦等三人清理。
因而,当那元军将领终于心惊,要转身逃跑的时候,已经晚了——连同身边护卫的人一起,被赵锋拦腰斩成两截,也省了他们挨个地替他阻挡。
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四人开始往帅旗杀来的时候,元军将领还在嗤笑不已。当那惊天一刀横扫过去的时候,战场似乎死寂下来,只剩下元军将领不甘的惨嚎。
元军呆滞了:他们是草原上的勇士,每一个人从会走路起就骑马玩弓箭,那么多百夫长、千夫长围着,竟让人杀了万夫长赫林?
不,这不是真的!
靖军中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勇士,可以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老鳖割下赫林头颅,让身后亲随用枪插住挑了起来,然后和葫芦等人仰天长啸。
所有靖军齐齐应和,喊杀声如怒涛翻滚,令元军心胆俱丧,以为靖国援军到了。
接下来,战场上呈现奇怪的现象:人多的元军被人少的靖国军队追杀,自相踩踏而死的,比被靖军杀死的还多。
所谓兵败如山倒,莫过如此!
凌云关,中军府衙大堂,二皇子秦源高踞帅案后,下面两列将官一直排到中门外,有副将偏将,最低也是营指挥使,赵锋就在其中。
秦源对门外寒声道:“带郑昊!”
葫芦被人带进大堂,参拜过二皇子后,秦源一指堂下跪着的一个军士道:“此人说你在战场上斩杀营指挥使常飞,又害死镇北将军胡敬,可有此事?”
葫芦慢慢地站起身,先盯着那军士看了好一会,然后转向大堂下的众将官,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先是低笑,接着是大笑,最后笑得前仰后合。
众人都愕然!
秦源知道必有缘故,但也不能容忍他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一拍桌案喝道:“大胆郑昊!敢蔑视本殿下!”
赵锋见此情形急了,就要出列,却被身后一个人死死拉住。
那是李敬武。
葫芦似乎并不害怕,他慢慢地歇了笑声,抬头轻声对秦源道:“杀没杀,有什么要紧?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他叉开双腿,如铁柱般钉在大堂中央,对着众将官道:“人家胡家一句话,我姑姑张家就被抄了;胡家一句话,我郑家也被抄了;胡家一句话,我被人数次谋害、险死还生;胡家一句话,我数次建功,不但不得升迁,反而获罪。如今胡将军死了,我不是更应该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