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的表情就轻松了,微笑道:“姜氏进宫了,爱卿既然想表明忠心,那朕便让人带她过来吧。”
姜桃花进宫了?!
沈在野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下意识地看了看内殿的兰贵妃。陆芷兰正安静地泡着茶,嘴唇微白,眼帘低垂,根本没注意外头。
“爱卿这是怕了吗?”明德帝打量着沈在野的表情问:“怕朕对她做点什么?”
“皇上仁爱。”沈在野低头:“断然不会伤及无辜。”
“若是朕说的话还管用,朕身边的人都还听话,那她就是无辜的。”明德帝淡淡地道:“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言下之意,攻赵的圣旨下得去,他才会放过姜桃花。
箭在弦上,已经是不得不发了!
外头有脚步声传来,沈在野深吸一口气,满脸沉重地回头看过去。视线落在那人的脸上的时候,整个人却是一抖。
徐燕归红唇似血,进来就朝皇帝咧嘴一笑:“拜见陛下。”
明德帝震惊了,呆呆地看了他许久:“才几日不见,公主怎么胖成了这样?”
“回陛下,妾身这不是胖,是壮。”徐燕归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伸手出来亮了亮胳膊上的肌肉:“毕竟是练武长大的。”
沈在野:“……”
陆芷兰:“……”
皇帝一般都不正眼看人,自然也记不住姜桃花的长相,但看到这里,明显就能看出这是个男人,当即脸色就沉了下去:“大胆!你是何人!”
外头的禁卫瞬间都冲了进来,纷纷将刀剑架在徐燕归的脖子上。
然而,这样的阵仗也只有女人会怕,徐大门主虽然也怕姜桃花,但比武力他是不输人的,当即就抽身而出,飞挂到了房梁上头,朝着下头道:“我随意路过的,谁知道就被抓到这里来了?你们先聊,我走了。”
说罢,趁着众人都惊呆的瞬间,一转身就消失在了宫殿外头。
沈在野全程都没吭声,明德帝却是又惊又怕,立马下令让人抓住那刺客。
“堂堂相府,竟然会出这种刺客,丞相,你不觉得该跟朕解释一二吗?!”
回过神,沈在野笑了笑,眼神幽深地看着皇帝问:“那人何以见得是相府的人?微臣已经下令相府的人不得出府,他又是怎么来的皇宫?”
今日要是当真换成姜桃花,是不是就得被他捏在手里,当要挟自己的筹码了?
皇帝一顿,皱眉道:“宫里的人说她是来向皇后娘娘请安的。”
“姜氏与皇后娘娘素昧平生,况且娘娘还在病中,她怎么会这么不懂事,非要来请安?”
沈在野笑了笑,起身看着陆芷兰道:“还是让娘娘先给皇上倒杯茶吧,其余的事,之后再说。”
明德帝垂眼,眼珠子轻轻晃动着,明显还在想该怎么反驳他。
兰贵妃抿唇,在皇帝坐着的软榻旁边跪下,认认真真地给他倒了杯茶,双手捧着道:“陛下请用。”
明德帝一点也没防备,接过来便喝了一口,抬头想喊她平身,却见她竟然落了泪。
“兰儿,你怎么了?”心里一紧,皇帝放下茶杯就将她拉了起来,连忙安慰:“朕与丞相只是有争执,对事不对人的,你别害怕。”
陆芷兰哽咽,坐在明德帝身边看着他,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臣妾对不起陛下。”
沈在野无声地起身,将宫人都赶出了大殿,只留自己的亲信守在门口。
明德帝的注意力还在兰贵妃身上,不解地问她:“你有什么对不起朕的地方?”
“臣妾进宫两年多了。”陆芷兰咬牙,扯着手里的帕子道:“心里还有别人。”
微微一震,明德帝皱了皱眉,眼里也是有厌恶和不满的,然而看了她半晌,却还是道:“朕一早知道,你心里还有个人,朕没说罢了。等时间久了,你总会忘记他的。”
陆芷兰连连摇头,扑在皇帝的怀里嚎啕大哭:“妾身忘不掉……”
“兰儿。”皇帝沉了脸:“朕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突然说这样的话?”
陆芷兰没回答,放开嗓子哭,哭得皇帝心疼了,正想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却觉得自己眼前一花,整个头突然很沉,身子猛地就朝旁边倒了下去。
“陛下!”兰贵妃哭得更凶了,伸手抱着他的头,陪他一起倒在了软榻上。
“朕怎么突然觉得好困。”脑子里一片漆黑,明德帝有气无力地道:“兰儿,你握握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