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甜手从陆允信手下滑出, 然后, 两手抱着他的手,细细描绘他掌心的纹路。
“你的主见呢?”她朝他怀里靠着,柔柔问。
陆允信不说话,只是关了窗,又吻一下她的发。
他身体温热, 薄衫下有成块的线条, 江甜倚着, 只觉得那些空虚的凉寒被暖意裹化。
她无声弯了唇。
………
隔天是周一。
早上九点,施志公布世光VR头显“看世界”面市日程及细节, 九点半股市开盘, 世光久违地站上20块。
陆允信迅速抛掉手里所有份额,并给江甜截图。
江甜计划回北城抽打毛线, 正在动车站候车, 看到陆允信将近120%的收益率,咋舌罢, 嘴硬道:“真的是误打误撞,刚巧碰上你出事儿, 他们面市在你们之前,你们定价又过高……”
“一个条件。”
“啊?”江甜一楞, 随即想到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打的赌, 她笑,“陆允信你难道不应该反思他们抢占了先机……”
“一个条件。”
江甜总感觉这人的执着藏着猫腻。
她打哈哈:“北城有好多东西,要我给你带什么礼物吗, 好像最近有个天文展……”
怎么会不知道小姑娘赖皮,陆允信失笑,也纵着她,揉眉心说:“天气预报上讲北城这几天会降温,你包最下面有条披肩,冷就拿出来披着,侧面口袋有几张暖宝宝,少贴,听说那玩意儿贴多了对身体不好,饮食要规律,你们俩别凑在一起又乱来……”
陆允信像送女儿念大学的老父亲,叨叨好一阵。
江甜瞥见自己车次在检票,赶紧拖着箱子起身:“知道啦~陆嬷嬷。”
“么什么么,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想我。”
“嗯,”江甜应下,发现自己少拿了东西,急忙跑回去,手忙脚乱道,“我有什么事会给你打电话,我去的目的是把毛昔安从猝死边缘拉回来,肯定要以身作则。”
“……”
陆允信挂电话,蹙了眉。
自己说不用想,她嘴那么利索,不知道反驳吗?
中午大家一起在公司吃饭,蒋亚男和盛藉讨论MAX一张四格上热搜。
陆允信状似无意:“MAX有你们说得这么……”找不到形容词。
“当然啊!”蒋亚男激动,“二次元小哥哥当年就帅成那样,现在真的这肌肉,这颜,这蔫坏的眼神,”蒋亚男抱着手机快沉沦,“其他人戴银色耳钉银项链就很俗,穿露膊背心也俗,就我MAX,次元攻,这窄腰,沃德玛……”
冯蔚然恋爱三年从来没享受过女朋友这种崇拜,“嘁”一声:“这个颜值至上的庸俗时代。”
盛藉:“就是,MAX这种靠才华上位的人就是沙里淘金。”
冯蔚然:“……”
陆允信:“……”
晚上接到小姑娘拨来的语音,陆允信心情才好点,吃喝聊完又说了好一会儿,陆允信问:“你住毛线家?”
“不然呢,她在城郊这边买了套别墅,就她和保姆住,这段助理也住进来。”
听到“别墅”,陆允信声音又柔和不少:“那你晚上把自己房间的门窗锁好,怕就给我打电话,我手机不关机——”
“为什么怕?”江甜诧异,“我和毛线睡一起啊。”
默了好半晌。
江甜软声道:“你一个人也要记得吃早饭,你们俩没一个让我省心,健健康康不好吗,一想到明天要带她去医院做各种检查就头疼……”
耐心听她说完,陆允信“哦”一声:“我这几天估计会睡在公司,我和周致在看帧数模型可不可以贴CNN算法……”解释一会儿,陆允信淡了点语气,“可能会忙,不能及时回你消息,你和毛线好好的,不用担心我。”
小姑娘隔着电话柔柔“吧唧”一下。
陆允信心里的涩味好像散了些。
下一秒。
“毛线你洗好了?我马上去……你看看你现在腹肌都没了,好,好我数,一二三……七八。你别挠我。”
嬉笑最欢的时候,语音断了。
陆允信没开灯,房间黑漆漆,只有面前的电脑闪烁着微弱的荧光。
逡巡着熟悉的、没住几天、但她赤脚走过,被自己吵过,对自己笑过的家,陆允信想打一个哈欠打不出来,睡觉时侧躺不是,平躺不是,外面太闹不是,□□静不是……
一个睡不醒的人,辗转反侧失了眠。
………
之后几天,连续一波通稿把世光“看世界”吹上了天。
什么“行业先驱”“VR时代”,蒙蔽群众也不嫌害臊。
蒋亚男负责吐槽,冯蔚然他们有条不紊做着自己的事情。
周五上午,周致做CNN终测,陆允信和盛藉到传媒公司接洽方案。
“怎么你前几天回家精神不好,这几天在公司熬夜看着反而正常了?”盛藉奇怪。
“有吗?”
陆允信手上绷带拆了,脚也不跛了,条纹衬衫和黑长裤裹在挺拔的衣架子上,没表情时气质清淡,稍一挑眉,阳光以侧颜为起点,覆了他满身。
“有。”
两个年轻人进电梯。
十米远的门口,徐蕾问秘书:“那是TAXI代表还是世光代表?”
秘书毕恭毕敬:“TAXI,条纹衬衫是陆允信,白衬衫打领带是盛藉。”
徐蕾撩发,然后半眯着眼:“陆允信……”
盛藉从十几家传媒里筛选出徐氏和恒州,徐氏是独资企业,恒州半国有,徐氏效率高流程快,只是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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