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靠在沙发上,侧目望向外边的天空。
不知道初卿在哪间病房……
这个想法一出,仿似有只恶毒的手伸进她的胸膛里,搅得她心神不宁。
言司远走得很快,路上还拎住一个护士问早餐供应的时点。
却是过了九点就没有了,原是多数病人都有家人代其领取,不领的自是有其他准备的吃食。
若没有家人代替的,也多是久居医院的病患,早已摸清这医院伙食的供应规律,早早就起身准备。
哪里像初卿这样孤身一人,说不定还大大咧咧地睡到现在才醒。
他该想到的,脑震荡的人头脑能清醒到哪里去,连母亲都提点了他初卿头痛的事,偏生他却没把这层虚弱跟那个向来倔强固执的女人联系上。
言司远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下颌越发绷紧,整个人像蓄势待发的火箭,飞快蹿走在医院廊道上。
……
副楼的高级病房里。
初卿刚去盥洗池洗完苹果,拿起来啃了一口,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一侧头就望见一双潋滟的深眸,像是在笑着跟她打招呼。
初卿微微一怔,苹果酸甜的滋味还在嘴里发酵,她的舌头掠过上颚却突然撸不直了,磕碰道,“怎、怎么……会是你?”
男人探进身,反手关上门,现出了他高大昂藏的身躯,他突然伸手往初卿嘴角揩了一下,笑得眉眼弯弯,“怎么换了病房也没告诉我,让我一顿好找。”
初卿望着男人指腹上的牙膏沫子,眼角抽了抽。
她怎么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已经没有形象可言了,明明只见过两次面!
……
言司远搭上副楼的电梯,看着不断跳跃的数字,心里缓缓舒了一口气。
他要去看看那个女人到底吃了早餐没有,如果她吃了,他就默默走开再回去。
如果没有……那他就去外边买来给她,权当为今日的行为赔罪,虽然他不说,初卿压根也不会知道自己的那份早餐被人挪用了。
但言司远就是觉得心里烦躁,透过电话也没办法揣测那女人的情绪,直接见上一面比什么都要清楚了,至少她那双琉璃一般的清澈眸子面对他时,有些情绪根本无法遮掩。
譬如,她对他的嫌弃,厌倦和冷漠……尽管都是负面的,但也好过面无表情让人心里惴得慌。
电梯到了,言司远熟门熟路地绕过拐角,直朝边缘的病房走去。
手刚搭上门把,便听到里边传来嬉笑的声音,不是电视里边矫作的广告声,而是清脆得像黄莺一般的笑声。
言司远眉头一凛,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窗口,看到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床上女人娇小的身躯,正觉得莫名熟悉之余,便听到初卿脆声叫了一声男人的名字,像一口咬在巧克力上,余音都带着浓烈的香醇。
“莫清!”
那一瞬间,言司远觉得自己的心像被狠狠拧着榨,出来的尽是酸得发涩的汁液,整个空气都是弥漫着一股酸涩的味道,他不喜欢,整个身体气得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