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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僵在半空中的手像是一场笑话,嘲笑着他刚才的愚蠢,竟被初卿迷惑了心智,连思考的能力都一并消失了去。
言司远垂下手,握了握拳头,重复道,“游戏规则?”
初卿理了理身上的裙子,“在我们的婚姻里很形象生动不是吗?”
听到女人想都不想就直接说出来的答案,言司远猛地抬起头来,眉眼蕴着怒气,夹着风雨欲来的沉闷之意,太阳穴上的青筋蹦了出来,伏在额上些微的狰狞。
“你说我们的婚姻是一场游戏?”
男人的视线森冷至极,初卿就算没有抬头,也感觉到了毛骨悚然的颤栗。
她抿了抿唇,却还是固执的抬起头来望着他,不答反问,“难道不是吗?”
言司远见初卿这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心里的火苗一处处蹿起,几乎怒不可遏,大步上前抓住了女人的肩膀,一字一句仿佛从喉咙中溢出。
“你给我再说一遍,我们的婚姻在你眼里算什么?”
看着言司远震怒的神情,初卿脸上的淡漠有龟裂的痕迹,她久久的凝望着他,仿佛要看清男人眼里浮躁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又仿佛只是发了呆走了神。
言司远只觉得心口的火一路燎原上来,烧得胸膛灼烫,喉咙发热,只想朝着女人吼上两口,将不满的热气喷洒出来。
等待的时间像被拉长,言司远心底越发焦灼,忍不住捏住初卿的肩膀晃了晃。
“快说!”
初卿淡淡看着他,突然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错了,不是游戏。”她顿了顿,笑容淡了几分,“是交易。”
言司远的心被高高吊在半空中后狠狠坠下,砸在地上时,他还能看见那颗肉做的心淌红的血。
他有些失神地放开了初卿的手,怔怔后退了几步。
是啊,交易,他以前也一直认为是场交易罢了,只要将她当流动的商品对待就好。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觉竟是变了。
不该是这样的,他以为从她嘴里能听出些什么……
初卿蹙着眉,看着言司远失魂落魄的后退了几步,心里莫名像被拧了一下,细细的疼。
男人还是那英俊的样子,只是以前冷厉精明的双眼此刻带了一些茫然的情绪,他直直向她望来,不带着以前任何压迫性的目光,只是遵循着本能找她,像个迷途的孩子。
初卿下意识抗拒这种难受的感觉,像有什么东西潜伏进她心底蛰伏着,一到某个时刻就会爆发出将她摧毁的力量。
她已经没有任何勇气承受失去的后果了。
初卿撇开了头,闭了闭眼,脸上又恢复了淡漠的平静。
言司远定定的看着她,目光像在她脸上生根发芽,却还是看不出初卿面上一点点的伪装。
他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他刚刚在期盼些什么。
半响,他眼里的茫然和自嘲终于褪了下去,只剩下冷厉和沉着,只是双眸越发讳莫如深,像平静下隐藏着巨大的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