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冻肿得跟红萝卜一样的手指和脚丫,那叫一个悲催。
薛小苒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手脚冻得跟猪蹄一样的下场了。
往年过冬,她把自己裹成球,偶尔还是会有那么一两根手指或者脚趾长冻疮,现在这种条件,手指脚趾怕是都逃不脱了,薛小苒欲哭无泪。
她猜得确实没错,这里就是偏南地带,山高岭多空气湿润,连烜默默点头。
薛小苒耷拉下一张脸,开始使劲揉搓手指。
血气畅通才不容易长冻疮。
连烜有些不明白她的举动。
“连烜,这麂子皮我搓了很久了,还用刀背把上面的碎肉脂肪都刮下来了,后面的熏制要怎么弄?”薛小苒烤了会儿火,身上暖和了起来,又开始关心起麂子皮的问题了。
连烜在石板上写了方法。
薛小苒立即找出四根粗树枝,又来来回回搬进不少石头,在灶台边的四个角用石头把粗树枝架起来,再把麂子皮摊开,用线团绑住四个角,让下面的烟雾一直熏着麂子皮。
“嗯,可能有点不稳,连烜,你小心点,别碰到了。”她扯了扯麂子皮,略有松动,“阿雷,你也别捣蛋啊,不许动树枝,懂么?”
阿雷离火堆不远,它比较好动,就算腿断着,也不大安生,有时,甚至想试着用前爪加右脚走路,但牵动断腿处太疼,它才不得不忍痛放弃。
薛小苒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
这张麂子皮可是他们最暖和的一张皮子了,万一掉到火堆里烧着了,她会气哭的。
也不清楚皮子要熏多久,薛小苒打算先跑一趟红泥层那边,挖些土回来烧制大锅。
“连烜,我去挖些土回来啊,你看着点火还有阿雷。”她交代一句,拎着藤筐跑了出去。
这位姑娘,能等雨停了再跑出去么?连烜很想劝说一声。
可那姑娘已经跑得没影了。
奔跑着的薛小苒没感到寒冷,等她在红土层前面停下来,被淋了一脸雨水的她才打了个寒颤。
“尼妹,就是得干活才不冷。”
这回她也懒得看附近有没有那条蟒蛇的影子了,这么冷的雨天,除了她这个傻冒,谁不知道躲在窝里躲雨取暖,而且,蛇也该冬眠了。
薛小苒“吭哧吭哧”地挖着湿润的红泥。
“这下好了,直接和泥就成了,还能省下不少水。”
她喃喃自嘲。
把一筐湿了的红泥抽回山洞,她假装没看见连烜欲言又止的劝阻,又跑了一趟红泥层,凑足了份量才舍得停下。
“好啦,应该够了。”
看着堆得老高的泥堆,薛小苒笑得心满意足。
连烜心中叹息一声,这姑娘也是个执拗的性子。
薛小苒把糊了一脚泥的湿鞋子脱下来放到灶台边,“啧,刚洗干净,又变泥浆了。”
裤脚湿了一片,薛小苒懒得理,只是把脚凑近了火堆。
“等熏好了皮子,再做大锅吧,我先编个草鞋。”
薛小苒哼哼唧唧,光脚板的滋味不好受,她先把草鞋弄出来,好歹有双替换的鞋子穿穿。
拿过灯心草,说编就编。
有了一次的经验,第二次当然不会那么手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