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敷上一个月时间,再静养一个月左右,连兄弟的腿保准没问题。”奚木坤笑得有些殷勤。
他刚才从他爹那里得知,他们帮忙把黑熊和这个男人抬下山,能得到半头熊的报酬。
这可让他激动坏了,要知道,一行人里,他们一家就占了三份。
能领到的数目肯定不少。
“咳,那个,奚大哥,你能不能不叫我大娘子?”薛小苒越听越别扭,就想纠正他一下。
“那叫什么?连大嫂?”奚木坤忙着敷药,随口应道。
“噗”薛小苒惊得差点没被一口气呛死,“……连、连、连大嫂?”
连烜杂乱的胡子也一阵抖动,听她惊讶到说话都磕巴,不知是气还是笑。
奚木坤依旧垂着脑袋,认真地把草药敷满连烜一条腿。
“连兄弟应该比我年纪大些吧,叫大嫂子不为过。”
薛小苒看着奚木坤黝黑的脸庞上,不笑都带着褶子的眼角,鬼使神差地接了句,“他二十一。”
不对,不对,她要说的不是这句,她明明是要澄清她和连烜的关系。
薛小苒有些抓狂。
他明明二十二了,连烜心里补了一句。
奚木坤愣住,抬头看了眼有着一脸乱糟糟大胡子的连烜。
“连兄弟是北方人吧?”
看吧,看吧,看到连烜一脸大胡茬,果然都想到了他是北方人,可不是她一个人这样想,薛小苒的心思又转了个地方。
“南方人少有这般粗犷虬髯的胡子,呵呵。”奚木坤呵呵一笑,“那我确实叫错了,应当称呼一声弟妹才对,贤伉俪感情好,连兄弟受伤,弟妹这般紧张爱惜,让人心生艳羡。”
薛小苒瞠目结舌,瞬间觉着枕在她腿上的连烜像个滚烫的火球,烫得她想尖叫。
是她太大意了,竟然忘了古时候最是礼教严苛,像她这般大白日里,让男子枕着她的腿,就算是夫妻大概也是过于亲密的吧。
薛小苒张大着嘴巴,半响说不出话来。
如果,她现在否认他们是夫妻关系,会不会被抓去浸猪笼呢?念头一浮现,薛小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连烜很明确的感受到她的这一个哆嗦。
她在害怕?还是嫌弃?
被人叫了贤伉俪,连烜也满心复杂。
可是,她害怕什么?又或者嫌弃什么?
他心思百转,倒一时把腿上的疼痛忘了。
等奚木坤用布把他的腿包扎起来时,剧烈地疼痛感才让他回过神。
“好了,弟妹,连兄弟伤了骨头,少不得要卧床将养,你要辛苦一阵子了。”奚木坤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薛小苒听着他的称呼,嘴角抽了又抽,“那个,奚大哥,你还是叫我大娘子吧。”
就算大娘子也是对已婚妇人的称呼,至少听着比较顺耳,薛小苒忍不住侧过头,抹了把不存在的辛酸泪。
尼玛,一个不小心,她就从妙龄少女变成了已婚大嫂子。
偏生她胆还贼小,为了防止被浸猪笼的可能性,薛小苒只能咬牙认下了这样的称呼。
奚木坤愣然,对她的反复不定显然很是纳闷。
连烜忍不住憋笑,他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