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薛小苒好笑,往自己碗里夹好了菜,慢腾腾移到了床边。
没有椅子,她又累得够呛,当然得找地方坐着。
“嘶,好辣。”薛小苒咬了口腊肉,一口的辣味让她“嘶嘶”抽气,“不过,好爽,哈哈。”
吃了好几个月没调味料的伙食,这一口香辣味虽然很辣,却辣得舒爽。
辣得龇牙咧嘴的,居然还说爽,连烜无奈,他刚才不小心吃到了辣蒜苗,那骨子辣味,他扒拉了好几口米饭才压了下去。
再下嘴的时候,就更小心了。
等他把饭吃完,薛小苒接过碗一看,带辣味的蒜苗和豇豆安静待在一角。
“哈哈!”薛小苒乐了,腆着吃得饱饱的肚子差点笑翻过去。
连烜忍着朝她翻白眼的冲动。
洗了碗筷放好,薛小苒把另一个篮子里的笔墨纸砚拿出来。
昏黄的灯光下,她拿着毛笔挠着头。
用毛笔写字?这不是难为她么。
“咳,连烜啊,这个,你现在能写字吧?”她一脸希翼,真让她写,字迹估计和鬼画符差不了多少。
不是说,念了十二年书?连烜淡淡地盯着她。
“呵呵。”薛小苒干笑两声,“我们那里呀,念书很少用毛笔写字的,毛笔软巴巴的,我肯定写不好,还是你写吧。”
而且,他们这里是繁体字,她虽然连蒙带猜能看得懂,让她写那是真不行。
不用毛笔写字用什么?连烜疑惑。
“你写吧,我给你把桌子移过来。”薛小苒谄着脸把桌子移到了床前。
桌子歪歪斜斜,很明显不平。
薛小苒跑到厨房掰了根柴火垫稳了桌角。
“这墨要咋磨?放点水转圈就行了么?”
看着手里的方方正正的黑色砚台,还有黑长的墨锭,薛小苒眨眨眼。
这种古老的东西,她只在电视上面见过。
在现代,即使写毛笔字,用的也是现成的墨水,谁还会特地磨墨写字呀,费劲巴拉的。
连烜木着一张脸,这姑娘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薛小苒秉着不耻下问的精神,终于磨好了墨。
“行了,你试试吧,呐,这是笔,沾好墨了,这是纸,边边在这,你从这写吧,好好写,别浪费纸张了,人家只借了两张白纸给我们,估计纸张比较贵吧。”
薛小苒把笔塞到他手里,开始絮絮叨叨。
“咱们要买的东西多了,首先炒菜锅、炒菜铲、煮饭锅、烧水锅、水桶、木盆、椅子、桌子……”
她掰着手指一样样数。
连烜抿了抿嘴角,静心提笔。
他的手大而瘦长,骨节分明,握着毛笔的姿势异常的好看。
薛小苒看着他行云流水的落笔,瞪大了一双眼睛,嘴里说着什么都忘了。
墨黑柔软的笔尖在他手里仿若自带灵气一般,略显粗糙的纸张上,矫若游龙的字体朴茂工稳,笔酣墨饱。
薛小苒看得眼里直冒小星星,这么好看的字用来写清单,实在是大材小用呀。
把她要买的东西一一列好,连烜抬眸,无声询问,还有什么要添置的。
可,半响没有得到回应。
倒是觉着他握着笔的手,似乎被一道火热的视线灼得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