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拐口,没了影子。
“呸,吃独食的老奚家。”大方婶骂骂咧咧地一屁股坐下,“一口气挣了那么多银子,还藏着掖着,黑心肝的土老财,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薛小苒任由奚木香拉着她走得飞快。
转了两道弯之后,奚木香才放慢了脚步。
“怎么啦?那个大方婶有啥问题么?”薛小苒这才小声问道。
奚木香回头看了一眼,眼里泛着厌恶,“问题大着呢,她是乌大方家的婆娘,惯是个泼辣碎嘴的人,整天就会盯着别人家说长道短的,心肠坏得很。”
薛小苒挑了挑眉毛,问了句,“怎么个坏法?”
雨渐渐停了,奚木香收起油纸伞,就和她说起了乌大方家的事情。
乌大方有个弟弟乌大山,早年父母不在后,在他婆娘的怂恿下分了家,分家时就很不地道,占了家里大部分财产。
后来,乌大山冒着危险进深山打猎挣了点银子,才好不容易娶了妻子生了女儿,好日子过了没几年,在女儿八岁大的时候,把命丢在了深山里。
乌大山的婆娘受不了刺激,勉强撑了两三年也走了。
剩下一个十岁大的女儿乌兰花。
结果,乌大方一家仗着大伯的名分,硬把乌大山家的田地房产都霸占了去。
乌兰花从此落入虎口,天天被乌大山一家使唤着干活。
如今都快十八岁了,还没给乌兰花找婆家。
把乌兰花生生拖成了苦岭屯年纪最大的未婚姑娘。
“不是有族长么?乌氏族长不管么?”薛小苒问。
“管过,但是没用,乌兰花有个毛病,说话有点大舌头,不好说婆家,所以,说亲难,加上她大伯娘一开口就要十两银子的聘礼,少一两都不成,态度很是霸道,谁也不傻,上赶着找这样的亲家。”奚木香回道。
“大舌头?吐字不清是吧,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呀,那个乌兰花是什么态度?”
薛小苒对这个叫乌兰花的姑娘还挺好奇的。
“兰花呀,她性子比较孤僻,小时候因为说话不清楚被人嘲笑,越发不喜欢说话,后来,她爹娘都走了,她就更不合群了,在乌大山家里,天天被他们使唤干活也不爱吭声。”
奚木香叹气。
“她自己受欺负都不反抗,别人能帮她的也有限呀。”
薛小苒虽然有些同情,不过,如果本人都逆来顺受,没有反抗的意识,那旁人帮得了一时也帮不了一世。
奚木香笑了笑。
“乌大山一家不敢太欺负她的,兰花力气大,他们一家加起来都打不过兰花。”
薛小苒嘴巴张得老大,那姑娘还有这种本事呀。
“兰花从小力气就大,全村的男孩子都打不过她,当面嘲笑她大舌头的,都被她揍过,乌大山一家也不敢欺负她太狠,就是总让她干活。”
奚木香和乌兰花还能说上几句话,对她挺了解的。
“那她怎么还让大伯家抢了房子和地?”薛小苒疑惑。
奚木香对她这种问题,已经不奇怪了。
“她家没男丁了呀,她要是嫁人,这些都不能带走的。”
啊?还有这种操作呀,薛小苒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