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生在世一场戏

项目我看过了。”厉净凉拉开双臂靠到椅背上，脸上是商人典型的刻薄与尖锐，“但我觉得这些文字并不能说服我继续给你时间。”

    “文件不够形象，我希望厉总可以给我机会用语言重述一下。”宋良辰目光如炬道。

    厉净凉叠起双腿，面无比起道：“你有五分钟，可以开始了。”

    夏璇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外带了蛋糕后开车回公司。

    她把蛋糕送回公司后就会回家，今天她已经离开家两个小时了，她担心儿子会想她。

    车子很快到达集团楼下，夏璇先去了自己的办公室犒劳了员工们，随后乘电梯到楼上，给厉净凉送蛋糕。

    秘书见到去而复返的夫人，在心里庆幸自己及时通报了厉净凉夏璇来过的情况，站起来恭敬说道：“厉太太，厉先生正在里面和客户谈事情。”

    “还没完？”夏璇看看表，“都一个多小时了。”

    秘书尴尬道：“还没出来过。”

    “哦，那我可以进去吗？”

    秘书立刻说：“我马上跟厉先生说一声。”语毕，她按下免提将夏璇到了的消息传达给厉净凉，电话里传出厉净凉略带愉悦的声音，“璇璇，进来吧。”——直接是对夏璇说的。

    夏璇谢过秘书，打开办公室的门进去，厉净凉与女客户坐在会客区，两人正在喝茶。

    宋良辰站起来道：“厉太太好。”

    夏璇柔和一笑，那双桃花眼看人时可真是秋波荡漾。

    “你好，坐吧，我没打搅你们谈生意吧？”

    她坐到厉净凉身边，将蛋糕放到他腿上，当着宋良辰的面毁着厉老板一丝不苟的高贵形象。

    “蛋糕？”

    厉净凉瞥了她一眼，她今天穿了件旗袍，衬得身段愈发玲珑，现在她又贴着他，真是有点不端庄，不过……他不讨厌。

    “刚才饿了，忽然想吃这家的蛋糕，我吃完了想着你应该也会饿，所以帮你带了一份。”夏璇得意道，“是你喜欢的无糖口味，还不快谢谢我。”她指指自己的脸蛋。

    宋良辰瞧见这一幕尴尬地转开了头，厉净凉倒是旁若无人地低头亲了她一下，还不待开口说什么，夏璇便主动道：“我得回家看孩子了，你们继续忙，再见。”

    她朝宋良辰眨了一下眼，一颦一笑皆是风致万千，宋良辰以前对自己的外貌颇有信心，现在却不得不认同厉净凉的话——她比她好看多了，她实在无需担心夏璇会误会她与厉老板。

    这之后几天，夏璇忙着品牌第一季服装发布会的事情，又要照顾孩子，所以除了每天晚上和老公的日常爱爱，几乎不怎么在意厉净凉的其他事。

    厉老板也很忙，恩尚电子的项目他很有兴趣，双方已经达成合作协议，最近几天常常开会讨论相关事宜，他也要亲自去恩尚电子参观，看看他们的产品。

    与厉净凉共事过的女人，除了年纪太大的之外，几乎很难不对他产生男女之想，宋良辰也不例外。

    其实，宋良辰事业心很强，从不觉得自己会在工作中与人产生感情，但当她遇见一个比工作更具有吸引人的男人，一切就改变了。

    看着厉净凉左手上的婚戒，宋良辰心情十分复杂，这让她在招待他参观公司时有些分神。

    厉净凉察觉到此，垂眼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玩味地回望宋良辰。

    宋良辰脸一红，低头说道：“不好意思厉总，只是很喜欢您的戒指，很想知道是什么牌子。”

    厉净凉漫不经心道：“宋总也要结婚？戒指是定制的，很遗憾不能告诉您牌子。”

    “没事，没关系。”宋良辰转移话题，“我们去产品展示厅看一下吧！”

    厉净凉没有说话，但脚步已经转开，宋良辰舒了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悸动，已经开始期待晚上的饭局了。

    今天晚上恩尚电子将招待厉净凉吃饭，他一早便发短信告诉夏璇不必等他。只不过夏璇觉得在饭局上应酬肯定吃不饱，所以还是给他留了饭。

    夜里十点左右，厉净凉才回到家中，厉夏已经睡着，夏璇还醒着，靠在床上看电脑，上面是员工们美丽的设计图，她将亲自出任模特为这些衣服拉高知名度，希望可以有个好成绩。

    厉净凉进屋后将外套脱到衣帽间便来到了床边，亲昵地蹭着她的脖颈求欢，夏璇捏住鼻子说：“喝酒了吧？快去洗澡。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喝？真不听话。”

    厉净凉声音沙哑道：“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现在先不说了，洗完澡再说。”

    厉净凉勾唇一笑，性感低沉的笑声让人心痒痒，夏璇目送他去浴室，看了一眼他放到她身边的钱包，心里疑惑他怎么随手拿着钱包，难不成去买什么了？

    她拿起钱包看了看，里面除了卡之外还有一张照片，是她微信用的那张头像，他与她的合影，没想到他居然洗出来了，这倒让她心里挺甜蜜。

    她将照片抽了出来，下面是一张厉夏的小照片，这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这男人可真闷骚。

    看了一圈也没什么迹象，夏璇只好放下钱包继续看电脑，但还没看几眼，衣帽间便响起手机的声音，是短信，来自厉净凉的phone。

    想起厉净凉身上的酒气，夏璇下了床去衣帽间替他收拾衣服，并给他送睡衣。

    她理所当然地将他的手机从外套里拿出来，本不打算看他的短信，但无意间按亮屏幕后见到的那个发件人让她挺膈应。

    宋良辰？

    【厉总，今晚谢谢。】

    ……谢谢？吃个饭有什么好谢的？

    莫名的，夏璇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这一生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背叛，但理智告诉她厉净凉不是那种男人。

    她让自己静下来，拿着睡袍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说：“你的睡衣。”

    厉净凉打开浴室的门，也没伸手出来，她只好送进去，踩了一脚水也不在意，因为眼前的画面实在太诱人。

    厉老板的身材堪称完美，饮酒后微红的脸庞愈发温润诱人，他朝她微一抿唇昂了昂下巴，意思很明显：过来。

    夏璇与厉净凉也算做了不短时间的夫妻，自然知道他现在想做什么。她把睡袍挂到衣架上，脱掉睡裙外套走过去，踩在他的脚背上说：“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他咬着她的脖颈，异常温柔。

    “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因为……”他后撤身子，似乎很苦恼，“坐庄的人总是想说点与工作无关的东西，为了堵住她的嘴，我只好一直请她喝酒了。”

    “你可以让水修齐替你喝。”夏璇不悦地强调。

    厉净凉叹了口气：“水修齐自身难保，那家公司的人实在太热情了。”

    “我不相信以你的能力，如果不想和谁讨论无关话题的话只能靠喝酒。”

    夏璇沉下了脸，躲开他的触碰。

    厉净凉弯起了眸子，压低声音道：“真聪明。”

    “……所以呢？”她不忿。

    “很简单。”

    “简单？”

    “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我要你，紧张我。”

    “……”

    她最近好像的确冷落了丈夫。

    只是……厉净凉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求关注？

    夏璇捏住他的鼻子，轻哼一声道：“最近叶昕的公司可是被我打压的很厉害，你要是不想变成他那样，就老老实实地当个二十四孝好老公，要不然的话……”她的手触碰他身下某个地方，恶狠狠道，“我的厉害你是见识过的。”

    AR集团旗下投资有许多项目，其中一个便是汇聚各路明星大腕的社交平台。

    近日，国际影帝云若舟在该社交平台上宣布自己将关闭这个账户，并列举了一系列此平台的不公平服务条款，可以说是将此平台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早上，厉净凉坐在餐桌旁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扫到娱乐版头条的内容时，他没有半分过多停留，就跟看普通新闻一样很快揭过，这就导致夏璇也没去在意。

    直到他离开，她打开电视，掠过娱乐报道时才知道这件事。

    夏璇惊讶地看了一会，寻思着云若舟此举的目的，估计就是男人的报复心作祟，既然在别的地方输了，那就得在其他地方找回场子。

    这样想想，这个风波和她也有莫大的关系，夏璇摸了摸儿子的头，柔声说：“宝贝，咱们去给你爸爸包饺子吧，包肉馅的！”

    厉夏不明白妈妈的具体意思，但看妈妈那么兴奋，立刻拍拍手表示赞同。

    于是，夏璇露胳膊挽袖子大干了一场，等她拎着食盒到了厉净凉办公室，恰好又碰见了宋良辰，但这次不是他们孤男寡女，还有AR的员工和恩尚电子的人。

    “厉太太。”宋良辰微笑着打招呼，“快坐。”她张罗道。

    夏璇浅笑嫣然：“谢谢，不必麻烦了，这是我家，还是你们随意吧。”

    宋良辰立刻察觉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很有异议，却也没傻到去解释，这种事在这种场合解释，只会显得自己更心虚，越描越黑。

    “饺子？”厉净凉已经打开了食盒，拿筷子戳破了一个看看，瞧见肉馅后顿时皱起眉，“不吃。”他撂下筷子别开了头。

    夏璇淡淡说道：“光吃草你的腹肌就保不住了。”

    这话说得在场其他人都略尴尬地转开了视线，厉净凉望向她，脸上带着不赞同的表情。

    “吃吧，我亲手包的，厉夏还帮你按了几下呢。”

    夏璇将自己素白修长的手在他面前摆了摆，厉净凉很快换了表情，重新拿起筷子开始吃。

    不一会，厉老板就把一碟饺子吃得差不多了，吃到只剩下两三个的时候才好像刚想起来一样，望向那些外人说：“几位也吃点吧。”

    吃？？？怎么吃？？你老人家都吃完了，我们这么多人，两三个该怎么分？

    大家整齐划一地拒绝，厉净凉满意地吃完最后几个饺子，放下筷子道：“味道不错，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个天赋。”

    夏璇给他递去手帕，温温柔柔道：“你最近忙，都没怎么吃饭，我这不是心疼你么？”

    这是在弥补吧。厉净凉斜眼睨她。

    “好了，你们继续忙，我也该回去了。”夏璇看向宋良辰，低低说着，“宋总也是年轻有为，咱们俩年纪差不多，你却这么有成就，哪像我，整天就只会琢磨着怎么伺候孩子和老公……”

    宋良辰有些失神，心里冒出一个让她自己都害怕的念头——她竟然觉得，有那样的丈夫和老公，放弃事业回归家庭也没什么不好……这简直太没有骨气了，她甩甩头，勉强一笑。

    “哪里，厉太太太会开我玩笑了，我知道厉太太的服装品牌最近会有新品发布会，还想讨一张门票呢。”

    “没问题。”夏璇挽住厉净凉的手臂，“我会让员工寄给宋总，可不要一个人来哦，那天的主题是爱情。”她眨了眨左眼，这个媚眼真是看得女人都心神迷醉，但她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挥一挥衣袖走了，厉净凉扫了一眼她的背影，淡漠说道，“继续。”

    夏璇的服装品牌发布会举办在十二月，现在的江城已经很冷了，但发布会现场却十分温暖，随处可见穿露背裙的人。

    夏璇穿着一件宝蓝色拖地长裙，及腰的微卷黑发自然地垂着，脸上不施脂粉，却已是完美无缺，一颦一笑都带着脱离娱乐圈后的清傲与张扬。

    “没有打扮得花枝招展，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厉净凉晃着酒杯，看着妻子抿了一口酒。

    “今天的主角是我的衣服，不是我的人。”夏璇嗔怪了一眼道，“去帮我招待客人吧，我离开一下。”

    “怎么了？”

    “有点不舒服。”夏璇皱皱眉，提着裙摆快步朝后台走，她很想吐。

    厉净凉快步跟上，两人一起到了洗手间，夏璇抱着水龙头吐，厉净凉站在后面帮她顺着背，眉宇间刻满担忧：“有没有好一点？”

    夏璇一直在干呕，今天为了发布会穿裙子好看点，她连水都没喝多少，更别提吃饭了，吐了半天也没觉得舒服多少，等外面发布会都快开始时才勉强平复下来，靠在厉净凉怀里喘息。

    “我带你去医院。”

    厉净凉不容置喙地抱起她离开，夏璇也没拒绝，环住他的脖颈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其实她也没多难受，只是忽然不想动，可能是从小缺爱，想多感受一下他的爱。

    其他的嘛……当然也有她本身的疑惑——她这个月姨妈没来，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原因吧？

    蚂蚁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他是夏璇的副总裁，大老板和老板丈夫都走了，他自然是顶梁柱。

    只见主持人说完邀请“马易先生上台”，蚂蚁便西装革履地走上去，十分得体地主持发布会。

    在这些事情进行着的时候，宋良辰从洗手间的单间里走了出来，回想起刚刚外面流理台上发生的那一幕，说心里不羡慕那是假的。

    她照着镜子，看着里面虽然不算老却也绝不算年轻的面容，不知为何就开始惆怅。

    或许，女人的事业做到一定地步，也该找个男人陪伴了吧？在伤心难过和不舒服的时候能有个人在身边陪着自己，似乎也挺幸福，只是……那个可以得到她认可的男人，自始至终也只出现了厉净凉一个。

    医院里，夏璇颓然地靠在椅背上，面如死灰地望着前方，双眼毫无焦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了什么大病。

    “只不过是怀孕，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厉净凉摆弄着她的发梢，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息间，她娇憨慵懒的模样令人心动，但很遗憾，这位女士又怀孕了，这可真是糟糕的消息。

    “又怀孕了，才两个月，这可怎么办？”夏璇一脸惶恐，“还有一个多月我才能再上你，我怎么等得了？”

    厉净凉本来还在认真听着，现在则感觉到嘲讽。

    他别开头不理她，她摆正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于是四目相对，各不相让，过了一会是医生先败下阵来。

    “那个，检查已经做完了，以后定期孕检就可以，二位……”二位可以回家打情骂俏了！这后半句话医生没说。

    “耽误你们工作了，我们马上走。”夏璇捧着脸走在前面，厉净凉跟在后面，两人亦步亦趋地回到车上，夏璇直接扑进他怀里，嘤嘤嘤假哭。

    厉净凉低头凝视着她干打雷不下雨的眼，调侃道：“什么事让厉太太这么伤心？”

    夏璇假装抹眼泪：“这下坏了，我怀孕了，不能用身体留住丈夫，万一他被外面的狐狸精勾走怎么办？一个月啊，他又不是和尚，怎么忍得住？”

    厉净凉揪住她的耳朵：“再说一遍。”——赤果果的威胁。

    夏璇撤回身子摸耳朵：“你弄疼我了，下手真狠。”她红着眼眶，似乎真的疼了。

    厉净凉本来很笃定自己手劲小，她就是装的，可瞧她那副样子又开始不确定。

    “我看看。”

    他倾身过去想替她看看，她趁机咬住他的唇瓣狠狠亲了一下，厉净凉“嘶”了一声回到驾驶座，摸着被咬出血痕的嘴唇眸色深邃地睨着她。

    “你不去拍戏真是太可惜了。”厉净凉冷哼一声，系好安全带挂档踩油门开车，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倒车时转头的动作使他衬衣的纽扣勒紧了胸口，那一颗颗岌岌可危的纽扣简直是最大的诱惑，夏璇立刻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藏进了自己的私人秘密相册。

    “要是哪天这个相册的密码被破译了，那就会出一场男人的艳·照·门！”夏璇激动地说。

    “你都拍了些什么。”

    厉净凉冷冰冰地看着她，虽说气势逼人，可眼底却有无法抹去的温柔。

    “没什么，快回公司吧，估计发布会都要结束了。”夏璇笑着催促，但又话锋一转，“对了，生完二胎，你可要记着不能再不带套了，我可不想再生了。”

    车子使劲打了个滑……

    事实上，她猜得不错，他们回到公司时发布会已经结束，在公司门口，他们遇见了一位本不该出现在这的“客人”。

    “叶太太？”夏璇似笑非笑道，“在这见到您真意外，有事吗？”

    梁吟冷眼看着夏璇：“我希望我们能谈谈。”

    “我跟您？没什么好谈的。”夏璇想都不想便拒绝。

    梁吟看向厉净凉：“厉先生，我想和厉太太说几句话，您能回避一下吗？”

    夏璇直接道：“我没什么事是他不能知道的，可不像叶太太您，背着丈夫做的脏事太多了。”

    这话戳到了梁吟的痛处，想起叶昕的离婚协议书还有狱中的女儿，梁吟握紧双拳道：“夏璇，你不要我好过我也不会要你好过，就算你现在再厉害又有什么用？你妈早死了，她活着的时候她的男人是跟我在一起的，我已经赢了她，现在还活着与叶昕在一个户口本上，你就算再厉害又能如何？你要是真厉害，你就去改变历史，让时间倒退啊！”

    梁吟的话激怒了夏璇，她隐忍怒气盯着她，一字字道：“看来叶太太是觉得令千金坐牢的时间太短了，跑到这来撒野。很好，我一定会加倍努力让她多关几年，再加倍努力让您和您的丈夫早日离婚，让你也尝尝当初我母亲的经历。”

    “你能把我怎么样？”梁吟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叶依然，你能杀了我吗？你敢吗？你不敢！你只要不杀了我，我顶多是没钱没丈夫，你也不能杀了我女儿，我女儿迟早会刑满释放，我们都活得好好的，死的是你妈不是我们！”梁吟哈哈大笑，似乎出了气，瞪了夏璇一眼就走了。

    夏璇深呼吸，一手捂着肚子，另一手紧紧抓着厉净凉，看上去情况不太好。

    厉净凉冷俊的眸子紧紧盯着梁吟的背影，在她即将离开他的视线时，他见到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将她接走，那人是谁，他相当清楚。

    “走。”厉净凉扶着夏璇，两人一起进屋，夏璇一直保持沉默，等进了电梯才再次开口。

    “我是不是很没用？”夏璇忍着眼泪道，“刚刚我真的很想杀了她，我很想，可是我……”

    “你不用想。”厉净凉打断她的话，扳住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一字一顿道，“我来帮你。”

    夏璇瞪大眼睛，漂亮的桃花眼里倒映着他英俊的身影，他放开手，站直身子系上西装外套的纽扣，活动了一下筋骨，自信地勾唇一笑，那个笑容，可太邪恶了。

    “那位叶太太实在太傻，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比死痛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