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我先走了,你帮我盯着点,估计会得开一上午,领导不会有事找咱们。万一有事,你知道怎么替我打埋伏。”关允卷起材料,转身出门,只留给温琳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温琳愣了一会儿,用手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心思就如门外的杨柳,随风摇摆不定。之前她还一心劝关允离开官场,前往南方经济发达的大城市发展,肯定大有作为。但忽然间情形大变,关允受到冷枫的重用,看样子,关允还要替冷枫打前站埋伏笔。问题是,冷枫会为了重用一个关允而得罪上面的人?在她看来,冷枫就是为人冷酷,不太像有大魄力的人。
不管了,孔县现在都要乱成一团糟,关允最后是浑水摸鱼得了机遇,还是泥沙俱下背了黑锅,她不是世外高人,算也算不到。不如还是提前为他谋一条出路为好,这么想着,温琳拿起电话打给远在羊城的同学。
县委办秘书科三个通讯员,关允出了县委大院,一路向西而去,不知所踪;王车军前往飞马宾馆,想在瓦儿面前卖力表现;而温琳在办公室守班,替关允担心和操心,打出几个替关允前途着想的电话。此时,孔县县委全体干部大会,正如火如荼地召开之中。
孔县县委礼堂,座无虚席,主席台正台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她一身灰衣,端庄而不失朴素,年约五十,正是温琳的大姨、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叶林。
叶林的左边坐着李逸风,右边是冷枫。李逸风一脸温煦,春风拂面,显然是喜事临近的欣然。冷枫依然是万年不变的寒冰表情,无喜无怒,看不出他对今天市委宣布任免决定是什么情绪。
坐在台下的达汉国此时一脸沮丧,他突然被调离孔县,到市里担任一个边缘局的局长,明是由副处升到正处,其实是被闲置了。以他的年龄,等冷枫顺势当上县委书记后,他有可能递进为县长,但现在却是……都是流沙河惹的祸!
一条流沙河,生生阻断了他的升迁之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他本着公心出发,认为流沙河不足以为孔县百姓造福,也不会为飞马镇和古营城带来效益,只会为县财政增加负担,甚至拖垮县财政。可是为什么市里对此视而不见,甚至不惜将他搬开也要为流沙河大坝项目的上马让路?
想不明白!达汉国愤愤地想。不过还好,没动得了冷枫,相信冷县长在流沙河大坝的问题上,还要继续和李逸风周旋一番。但还有一点让他纳闷儿的是,不是开始传闻要动冷枫为李逸风的大计让路,怎么在风声越传越烈的时候,突然就没有下文,最后动的却是他?
动他也就是算了,人在官场,要随时有当牺牲品的心理准备,他当了李逸风和冷枫斗争的牺牲品也没什么。问题是,一直听说冷枫没什么背景和后台,早先的传闻也是市委对孔县一二把手步子不一致很恼火,决定要调整县委班子,要挪走冷枫。甚至听说市委还专门召开书记办公会讨论,提议也通过了,就等着上常委会表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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