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了大概有一公里的地方停住了。
这期间,龚法成的目光,始终不离那片河滩。车停稳后,他抓过薛家良的围脖帽子,扣在脑袋上,又将薛家良的围脖缠在脖子上,披上军大衣,便他下了车。
薛家良也下车了,他身上的那件外套,就跟单衣一样,抵御不了山区的寒冷。他没有在车里看见龚法成说他带的棉大衣,估计是在后备箱里。他顾不上找了,也下了车,跟龚法成站在路边,眺望着河滩方向。
司机见龚法成穿了薛家良的大衣,就推开车门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件崭新的棉大衣他,递给薛家良后又赶紧跑回了车里。
龚法成举着望远镜,看了半天,都没见公然发动着车。又过了一会,就见公然跳下车,掀起前机盖,将手里的一杯热水倒了下去,然后迅速上车,这才将车发动着。
薛家良说道:“不能这样,这样更容易冻住。”
龚法成沉着脸,没有说话。
就见公然开着车,原地转了一圈后,加大马力,车后面就窜出一股白烟,车子拖着这股白烟,怒吼着冲上了路坡,车顶上的东西明显往后倾斜了。
直到看着女儿安全驶上公路后,龚法成才放下望远镜。说道:“她这个车怎么声音这么大?”
司机降下车窗说:“四驱车都是这样,何况又是老爷车,还是冷车上坡,在平地上不显。”
龚法成又往四周望了望。
薛家良说:“我带您去里边的水库看看?”
“不去了,想必小然已经去过了,将来看她的照片就行了,咱们回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龚法成一再嘱咐司机,让他开慢点,不要超过女儿的车。
他们的车就在后面慢慢地行驶着。直到他们驶出山路,进入了平坦宽阔的公路。
薛家良远远就看见前面公然的车亮起了转向灯,然后她的车就停在了姐姐家门口。
他们的车从公然的车旁慢慢经过。
薛家良看见公然把自己裹得跟个套中人一样,她站在院门口,在跟姐姐说着什么。一会,就看见姐夫穿着棉大衣出来了,开着他家那辆农用车,姐姐坐在上面,往山里驶去。
薛家良估计是公然告诉了姐姐和姐夫,让他们去救那对大鸟。
这时,就看见公然上了自己的车。
薛家良扭过身子,说:“您真不打算跟她见个面?”
龚法成也扭过身子,不再朝后看,说道:“知道她没事就好了,咱们走吧。”
薛家良说:“我估计她这两天住在老乡家了?”
“你怎么知道?”龚法成说。
“因为刚才那是我家,那两个人是我姐姐和姐夫。”
“这么巧?”
“所以,您该放心了吧。”
龚法成又回头望车后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尽管以前她出来我也担心,但是昨天做得那个梦就更不让我放心了,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的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