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的。”邢伟岩看了罗锐一眼。
罗锐低头走了出去。
邢伟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搓了搓了脸,说道:“要出事,宝水村等几个村子的村民,正在药厂集聚,准备去堵国道。”
薛家良很磊落地说道:“是的,我也刚听说。”
邢伟岩看了薛家良一眼,他很奇怪罗锐的消息居然这样灵通,也难怪,当初自己“策反”罗锐,不正是看中了他那份机灵劲儿吗?
邢伟岩叹了一口气,说道:“惭愧,这件事说起来我真的很惭愧,当初的确是我主导上马的这个企业,我当时考虑,博阳这样一个不发达的小县城,一个像样的企业都没有,我还是通过关系,求爷爷告奶奶把人家请来的,不然,我们县当时的交通也不便利,人家凭什么到你这个小地方投资?前几年还好,总算平安,又是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皆大欢喜,最近两三年,关于污染问题,闹得是沸沸扬扬!为这个,李书海也跟我翻过多次脸。可是专家论证的结果在那儿摆着呐,是轻微污染,不会对人畜、庄稼造成危害,更不会有生命威胁……现在就是有人在小题大做,唯恐天下不乱!你说,真要把这个全县第一纳税大户关停吗?”
邢伟岩说着、说着声音就高了起来,而且显得很激动。
薛家良给他倒了一杯水,说道:“慢慢说,别着急。”
邢伟岩本来没有喝白水的习惯,但为了表示自己内心的激动,端起杯,一口气喝干。
薛家良心平气和地说道:“那后来企业一直都治理或者控制污染物的排放吗?”
“唉——”邢伟岩重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目前全国各地为什么治污工作进行得不顺利,一是投入太大,上马一套治污设备,快顶上建一个厂的成本了,再有一个是周边大环境有问题,如果大环境都不动作,光咱们药厂治理污染物排放有什么意义?”
“哦,难道周边还有这样的污染源?”薛家良一语定性。
邢伟岩没有在意,污染,是事实,而且他跟李书海争执多次,就说道:“当然有啊,对岸的广阳,就有好几家造纸厂,他们更厉害,是明目张胆的直排。”
“哦?”
邢伟岩说:“这个情况还是下游茨阳县的女县长毕曙光告诉我的。她每年都会带人来博阳县闹腾几次,每次都不会空手离开。”
“怎么讲?”薛家良继续问道。
邢伟岩说:“因为茨阳县是柳河的下游,每年她都会以我们的企业对他们县境内造成污染,而来我们这里敲竹杠,后来一次她告诉我,她还要去广阳索赔,我才知道,广阳在最近一两年上马了好几家小造纸厂。”
薛家良问道:“如果是因为一个企业不主动治污,其它企业都不治污的话,那这治污还真推行不下去了。”
“对呀,你说得太对了!而且关键是咱们的药厂没有多大的污染,专家组早就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