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只小玻璃瓶,说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立刻,前面的人就认出来了,说道:“这是柳河被污染的水。”
罗锐说道:“对呀,这是薛书记我们趴在岸上取的水样,你们不是不相信药厂请来的专家吗,薛书记亲自采集了水样,要送到省里去化验,你们能说薛书记没有诚意吗?”
薛家良听了罗锐这话,他下意识地看向了石学超。
石学超的脸就有了不自然。
他一边往后退着一边又说:“刚才薛书记骂走了记者,大家还记得他说的那句话吗?最终,解决问题还要靠县委,县政府,你们就是去堵国道,哪怕是卧轨,国家也不可能直接解决咱们这里的问题。乡亲们,我们要相信县委,相信新来的薛书记,因为他不光是县委书记,还是我们安平市的副市长,他有这个能力帮助大家解决问题,我们要给他时间,要让他了解我们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前面的人听他这么说,忽然就停住了脚步。
罗锐也站住了,他再次说道:“天太冷了,乡亲们去堵国道,弄不好会冻死人的,我们没必要无畏的牺牲。你们当中有人认识我,我的家就是罗庄的,尽管我们村里的污染还不太明显,但是我也怕,怕我将来的孩子出生是畸形,所以请大家相信我,相信薛书记,我们是有诚意的。”
人群中,有不少的人认识罗锐,不仅仅因为他是附近罗庄的,还因为从前他跟李书海没少往这里跑。
罗锐见大家没有再往前走,情绪也没有再次激动,就不失时机地说道:“现在,我们按照薛书记的指示,一村派两个代表,到药厂,跟薛书记座谈,大家相信我,我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有人说:“两个代表不行,太少,我们要求增加一个。”
“好,那就一个村出三个代表,村干部留下来。”罗锐拍板道。
“罗家兄弟,看在你的份上,我们信你一次,但是,我们的人不散,我们要求厂里给我们找暖和的屋子,等着最终解决问题的方案出来后,我们再散。”
这下,罗锐不敢表态了,他正在犹豫之际,薛家良走了过来,说道:“我完全答应大家的意见,但是这么多人进入企业,我们首先要保持纪律,不得闹事,不得大声喧哗,如果答应这一点,我马上让企业给我们大家找屋子,大家能做到吗?”
“能,我们又不是去打架,有什么不能的。”前边几个人说道。
“那好,我还有一句话,愿意留下的,可以去厂里等着,家里有老人和小孩需要照顾的,就请回吧,毕竟,大家不光这一件事,日子还是要过的,大家说是不是?”
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大爷挤到前头,含着眼泪说道:“薛书记,我们宁愿不过日子了,也要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你刚来,还没有被他们的糖衣炮弹腐蚀,我跟你交个底儿吧,这个问题不解决,是要酿成大祸,是要死人的,乡亲们都红眼了,你说老白家的那小子,人家小两口那是什么毛病都没有是,婚前检查也都做了,咋生出的孩子他就……他就成了那样了!不是这个药厂惹得祸,还能是谁?你呀,给我们大家办件好事,把这个问题解决掉,你就是我们几个村子的救命恩人,我老汉给你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