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道:“毕县长又来了。”
薛家良还没从张钊的情绪中恢复过来,问道:“毕县长?”
罗锐说:“就是茨阳县的女县长。她每年都来咱们这要补偿款,就是药厂往下游排污的补偿,您如果不想见她就躲躲。”
薛家良回忆起来了,邢伟岩昨天跟他介绍过这个情况。
他的心情被张钊弄得很低沉,说道:“没必要躲,有邢县长接待就是了。”
“但是,您是新上任的,她肯定会吵着要来见您的……”年轻的秘书发挥着自己的聪明才智。
罗锐的话还没说完,邢伟岩敲门进来了。
他一见罗锐,立刻皱起眉头。
罗锐给他倒了一杯水,就悄悄地走了出去。
薛家良示意邢伟岩坐。
邢伟岩没有坐,而是来到他办公桌的对面,说道:“我不坐了,我是借上卫生间的空儿,跑来跟你说声,茨阳县的县长来了,她从来都是突然袭击,唯恐咱们事先躲出去不见她,我估计,她肯定听说你来了,所以今年才这么早来,往年都是在年底来,要一笔钱就走。”
薛家良的思绪渐渐从张钊辞职上拉回,他慢慢地坐下来,平静了一下问道:“她想要多少?”
邢伟岩说:“她从来都是狮子大开口,但每次我都没满足过她,这一点你不用管。我来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要是不想见她,我就说你有事,这个女人太难缠,而且酒量相当大。”
薛家良也想了解一下最真实的污染情况,就说:“既然她知道我来了,不见合适吗?”
邢伟岩是何许人也,他当然听出了薛家良的话外之音,就说:“那好,如果她有这个要求,我就领她过来,如果她没有这个意思,那我就按往年的标准或者略微追加一点把她打发了。”
薛家良说:“好,按你说的办。”
邢伟岩出去了。
薛家良把罗锐叫了进来,说道:“你去把闫主任找来。”
闫广很快到了。
薛家良说:“药厂那边有什么动静?”
闫广说:“我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打电话问过了,没有生产。”
“曹总还没回来?”
闫广说:“没有。”
薛家良说:“他泡的起,咱们泡不起,这样,通知市环保局和农业局,让他们跟对口的业务单位联系,不行的话让省环保局和省农业厅来人,现场取样检测水质,化验土壤。”
闫广说:“好的,我去办。”
闫广刚出去,薛家良掏出手机,就来到里屋,插上门,他调出手机通讯录里的一个名字,播出了电话。
很快,一个银铃般灿烂的声音响起:“薛大市长,薛大书记,恭喜!怎么,你还记得我?”
薛家良一大早都沉浸在张钊的事中,猛然被这种声音感染,心情也亮堂起来,年轻真好?这个丫头,什么时候都是这样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