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广说:“县里都有干部流转宿舍,薛市长来的时候,李书记住的那套房子,好多私人物品没有完全搬走,我们也不好给他处理,直到前两天他才将东西搬走,这样就腾出了房子,薛市长也找到了住的地方,要不你住那套房子吧。”
薛家良感觉闫广说话很仔细,既摆明薛市长不住县委家属院的理由,也给李春兰找到了住房,而是是正处级别的住房。
“是不是……太麻烦了?”李春兰面有难色。
薛家良在心里说道:真能装!他仍然没说话,也不再劝李春兰,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闫广。
闫广也认为这个女人有点虚伪,他只表明自己的观点后,也不再相劝。
果然,李春兰扭捏了一会后,说道:“要不,就依了薛书记和闫主任的意思,我不再办公室住了,但也不想去住家属院,因为……我这个人有点……洁癖,如果招待所方便的话,我就住招待所吧,随便找个房间就行了。”
听了这话,闫广下意识看着薛家良,那目光里分明是在说:住张钊办公室就不洁癖了?
薛家良冲他一挑眉毛,说道:“闫主任,按李书记的意见办吧?”
“好,我马上去安排。”
闫广说着,转身就要走。
“闫主任,请等一等……”
李春兰叫住了闫广,她站起身来,迅速合上笔记本,紧走两步追上闫广,说道:“那个,我对招待所的房间还有个要求,就是能否把房间整体粉刷一下,你知道毕竟是要常住的,而且我……”
薛家良望着他们走出去的背影,不由得从鼻眼哼了一声,心说,刚刚还是怕给单位添麻烦要住办公室,这会就要让给粉刷招待所房间了,人啊,这么虚伪干嘛?外地干部是有这个待遇的,一般要求还是能满足的。
薛家良叹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跟这个女人合作,肯定不会太愉快,她不但人长得奇怪,连她做事的风格都很奇怪,唉——
薛家良叹了口气。
第二天,薛家良和邢伟岩去了市里,将他们的想法跟市长聂凤强做了汇报。
聂凤强说:“省里的这个项目,本来是打算要建在博阳的,后来有三个县都在跑着个项目,目前还不能答复你们,除非你们拿出更具体、更有说服力的报告。”
薛家良一听,问道:“已经有三个县在跑了?咱们不是刚开的会吗?”
聂凤强说:“那是你刚来不知情,这个项目,从去年就开始有人跑了,你们博阳认为自己是稳拿把攥,党政领导人对这件事都不太关心,认为可以坐享其成、守株待兔!可是你们恰恰就忽视了这一点,如今的任何事情,在没有公布于众之前,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变化,这个项目,未必就会放在博阳。如果不是省里政策上有要求,这个项目,在去年就落到别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