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现在喝酒的水平不低。”薛家良摘下手套,端杯冲她示意了一下,喝了一口酒。
韩君笑了,也喝了一口,说道:“我只喜欢在酒吧里一个人默默地喝酒,或者像今天这样也好,安安静静地等一个人。”
薛家良一怔,没有说话。
短暂的沉默,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沉寂。
薛家良将身体挪离了桌边,靠在座位上,说道:“你找我来……”
韩君冲他一摆手,说道:“别这么早就切入正题,我现在很烦商场上的这些应酬,就这样陪我聊聊天,好吗?”
此时韩君说的话的确是她真实的心理。
戴总尽管给了她丰厚的物质享受,同时,也不希望她坐享其成,有意让她发挥才干,去应付商场上的各种事情,时间不长,韩君就厌倦了这些。
想想她一个堂堂的招商局的副局长,为了利益,要陪着笑脸,去陪着那些臭男人喝酒,哄他们开心,让他们高兴快乐,还要用尽各种手段给他们送礼,挖空心思让他们收下,有时,甚至还要忍受这些男人的非礼,沦为男人的消遣品,沦为戴总的工具,原先在机关养成的那份骄傲和尊严,现在丧失殆尽,她能过得开心吗?
可是,路是自己选的,这个没得悔。
她今天和薛家良坐在一起,仿佛找到了过去在机关时的那种感觉,女大学生,本科毕业,骄傲着她的骄傲,清高着她的清高,很快被赏识她的侯明提为副局长,连薛家良这样的人她都没看上,却成为姓戴的地下夫人……
韩君说完这话后,脸上浮现出一抹落寂和悲凉。
薛家良感到了这个漂亮女人身上的沧桑,他说:“你过得好吗?”
韩君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如今无所谓好不好,就这样凑合过吧。”
想她当年,何等的骄傲,年轻的副局长,而且还受到过侯明的青睐,如今,却没有尊严地活着。
薛家良试探着问道:“戴总……他自己的事没有处理干净吗?”
韩君并不避讳:“是啊,我以前以为他离婚了,不然说什么都不会辞职的,我也是后来到了他公司才知道,他刚刚分手的只是他第二个同居的女人,第一个是他公司的会计,因为有了新欢,给这个女人一笔钱后,就又跟第二个好上来了,他和老婆分居十年是事实,老婆的底线就是不离婚,分多少家产也不离,声称管不住他花心就耗死他。别看老戴风光无限,他每个季度都是要向老婆汇报集团的经营情况的,因为老婆和两个孩子占的股份超过了老戴。”
薛家良点点头,说:“他的老婆不简单,捏住了老戴两个死穴。但如果是这种情况,老戴完全可以起诉离婚啊?也就是在财产分割上吃点亏,不过他年纪不算大,社会关系、客户关系都在他手里掌握这,完全可以再成立个公司,东山再起,再有,你也完全能帮助他?”
韩君说:“起诉离婚他不敢”
薛家良不解地问道:“不敢,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