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的吗,我们是跟你学的。”
“我说行,你们说不行。”
郭寿山说:“你是只准州官放火,百姓别说点灯,连点烟都不许。”
他们嘻嘻哈哈地进了屋,姐夫搬过来一张圆桌,他们便在堂屋边喝边聊。
席间,郭寿山说道:“家良,晓丹的事你知道了吗?”
薛家良就是一愣,说道:“晓丹?她怎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郭寿山叹了一口气,说道:“腊月二十三夜里,她死了……”
“什……么,死了?”
郭寿山低下头,说道:“是的。本不想在大过年跟你说这个,但是没忍住,其实,晓丹还是蛮不错的一个女孩子,聪明、机灵,要是唯一的缺点就是对于功名和身外之物过于热心……”
娄朝晖说:“是啊,这应该是全市最短命的科级干部。”
“怎么死的?”
“自杀。”
“自杀?就凭阮晓丹,她能自杀?我不相信。”薛家良说道。
郭寿山说:“这个你就不要怀疑了,她前夫也就是林老师的儿子,元旦期间去狱中探望了她,她央求他,让他给她买件厚实一点的裙子,说过年穿,她们女监准备搞个文艺节目,最好再买一双丝袜,不要太厚,也不要太薄,要黑色的。他前夫也没想太多,就按照她的要求,将这些衣服送进了监狱。由于提前阮晓丹跟狱警打了报告,说她们监室要排练春节节目,她跟前夫要了演出服,狱方考虑到她们这个监室这几天的确在积极排练节目,其中阮晓丹自编自导情景剧“忏悔的泪”,还被选中参加狱中春节期间的文娱活动。小年这天,阮晓丹要求狱方将前方送来的衣服给她,她们要在监室彩排一下,看看效果。就这样,彩排后的当天夜里,阮晓丹就用前夫送来的裙子上的飘带自尽了,后来警方分析,她特意嘱咐前夫买丝袜,估计也想到了用丝袜自尽,只是她最后选择了裙子上的红飘带。”
“怎么可能?她不可能有自尽的条件,就算有了飘带有了丝袜,总得有……有吊的地方吧?”
娄朝晖看薛家良的情绪有点激动,就说:“您别急,这个,她早就有预谋,夏天,她们监室上面的卫生间漏水,维修工检修过,她便记住了天花板管道所在位置,所以,这次让她钻了空子。总之,人要想求死,怎么都能达到目的,就是不吊死,也会有其它死的办法。”
“但是……”
薛家良还想较死理,郭寿山打断他的话,说道:“家良,这个警方已经有了定论,而且相关人员也受到了追责并且得到了处分,你就不要什么但是、但是了,人已经死了!”
薛家良盯着郭寿山,半天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她为什么要死,不是已经改判了吗?”
郭寿山说:“即便改判,等她出来的时候,也是五六十岁的老太婆了,晓丹是什么样的人,她又是什么样的心气?难道你不清楚吗?她的青春、她的美貌就这样在监狱一天天耗尽,她能忍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