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白瑞德这才回过头。
“看什么呐?一个大男人坐在这里,故作伤情状,你可真会装蒜!是不是想勾引一两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白瑞德抬头看着他,低声说道:“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官了,怎么说话还这么损?”
薛家良“哼”了一声:“你还指望我不损吗?我说曾怀德同志,你到底还是出手了。”
这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以来,薛家良第一次称呼他的正名。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只知道他叫白瑞德,薛家良是后来才知道他的正名叫“曾怀德”,但已经养成了习惯,除去龚法成和谢敏等几位老同志称呼他的正名,绝大多数人都叫他白瑞德,就连工资卡上显示的都是白瑞德。
白瑞德当然知道薛家良这话所指,就调开目光,慢慢地扭过头,看着刚才的方向。
薛家良坐下了,服务生将一杯冒着浓香的咖啡放到他的面前,他说了声“谢谢”,服务生礼貌地退下。
薛家良这才抬眼看白瑞德,见白瑞德仍然看着刚才的方向发呆,他就转过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突然发现不远处那个红色尖顶的小楼。
难怪白瑞德坐在这里发呆,原来他是触景生情了。
薛家良在心里哼了一声,说道:“你是在缅怀自己心中曾经的梦想和誓言吗?看来,我刚才说你的那两个字太对了——装蒜!没淌两滴鳄鱼的眼泪吗?告诉你,我不会同情你的。”
白瑞德转过头,看着薛家良,认真地说道:“老薛,我今天就是让你骂的,你随便骂,我肯定不还嘴。”
薛家良说:“我懒得骂你,连龚家的人都不肯说一句埋怨你的话,我算哪棵葱啊!”
白瑞德说:“那是她家人从来没看好我。”
薛家良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话真没劲!别给自己找同情了,她家人对你怎么样,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
白瑞德低下他,半晌才抬起来,说道:“你可能认为我不是男人,上次在博阳,我跟你说的话都作废了,但感情的事,我也没有办法,老薛,我也难受过,痛苦过,挣扎过……”
“好了,别企图让我同情你,我不同情你,不等于我不理解你,有句话说得好:一别两宽,记住,我不希望从你嘴里说出公然一个‘不’字,跟我也一样,也不能说,既然你都说了,感情上的事没办法,就更不要说别的,一切解释都是苍白的。”
白瑞德果然不往下说了,他一口将杯里的咖啡喝完,伸手叫来服务生,要了一瓶酒。
薛家良没有拦他,无论他是真的伤情还是装蒜,他都没拦他。
两个人端起服务生倒的酒,默默地碰了一下,喝了一口酒。
白瑞德说:“家良,对不起,我辜负了你。”
薛家良就是一怔,说道:“你辜负的不是我,是公然。”
白瑞德说:“不对,就是你。”
薛家良感觉他的话里有话,就说道:“这是你跟公然的事情,和别人没有关系。”
“但是和你有关系。”
薛家良的心就是一咯噔,低声说道:“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我破坏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