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月梅说:“老龚那天也是这么跟老曾说的。”
薛家良又问:“明年换届,省里有什么变化吗?”
卜月梅知道他的意思,说道:“目前不明朗,但是考虑到耕田书记和茅书记将来的姻亲关系,省委班子肯定要有变化。”
薛家良说:“如果真是耕田书记让位的话,龚书记有可能接班吗?”
卜月梅说:“据我平日观察,老龚没这意思,他说如果老曾真的不在省委班子了,他也出去任闲职,直到退休。”
这话薛家良信,因为龚法成跟曾耕田是一对铁搭档,他们相伴相生,互相成就,如果没有了一方,凭他们俩各自的个性,跟谁搭档,都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需要相当长时间的磨合。
薛家良问道:“他出去谁接他的班儿?”
卜月梅说:“这话,我也问过他,他想把老谢推荐上来。”
薛家良一听,知道龚法成这话是真的,就说:“为什么要这样呢?”
“家良,我这是跟你说,老龚可能是年纪的关系,有点恋家了,现在家庭观念特别重,尤其是对公然,女儿的事比他的工作还重要,尽管他嘴上不说,但我能观察得出。”
薛家良深有感触地说:“他家庭观念重了,那是因为他品尝到了家庭的温暖了。”
“这个我不跟你抬杠,的确如此,我都怀疑是不是我扯他后腿了。”
“也不是,是男人的本性回归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归?”
“我不存在回归的问题,是从来都没尝到。”
“家良,你也该做出决定了。”
薛家良忽然问道:“卜姐,你跟我说实话,茅岩是不是在追求公然?”
“那还有假!明摆着的事,但是小然的意思你也该看出来了。”
想到公然那一抱,他明明知道公然喜欢他,但是作为他来说,不得不考虑更多:“卜姐,就目前公然的追求者来说,茅公子是合适的人选。”
“啊?那老龚也面临着回避的问题!不可能,不可能,我看小然对茅岩就是那么回事,倒是茅岩真对小然上心了。”
薛家良说:“撇开回避这一说,单轮家庭和个人条件,茅岩都是最合适的人选是,首都名牌大学毕业,军工企业最年轻的总工程师,有才有专利技术,在当下这个尊重知识的社会,他走到哪儿都是香饽饽,比个小公务员强多了,还别说他的家庭背景。”
“家良,你难道顾虑的是这些?”
薛家良说:“是啊,有着因素,要说没顾虑那是违心的,明年又是换届的关键时刻,尽管影响不到我,但……但对……”
他没有说下去。
卜月梅明白他的话,只是微微出了一口气,说道:“家良啊,如果你总是这么想问题的话,就会贻误终生大事的——”
“说句实话,我也矛盾,有时也想不顾一切,有时又想不能太自私……”
“家良,我不管别人理解不理解你,我是理解你的,但是有一点,你顾忌得越多,心里就会越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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