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不少桀骜又熟悉的面孔,这是要不惜代价,毕其功于一役,他顿时倍感压力,这一战若损失太大,就算支城主出力死保,也未必保得住他!
胡不归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不无遗憾,他麾下冲锋陷阵的强手着实不少,随便拉一个出去就能跟天妖干上几回合,保不定临死还能拖个垫背的,但一个个拉出来是英雄,成千上百堆在一起就成了狗熊,错非他手中握有极天逍遥印这等大杀器,麾下的儿郎早就被天妖杀得干干净净,哪还有后来翻身做主人这回事。
泗水城的支应秋,虽然只是一介妖将,但其见识手腕谋略机变,连几位城主都望尘莫及,只是可惜了,他对支荷忠心耿耿,哪怕支荷前脚说要造反,后脚他就着手准备物资,清洗异己,拉起一支忠心耿耿的队伍,追随她而去,绝无二话。
支荷投入荒北城,奉魏十七为师,不会无视支应秋的意见,他究竟出于什么考虑,没有阻止她呢?胡不归陷入了沉思。
支应秋摸了摸五千精兵悍将的底,暗觉可惜,若这些人马能早一些在他手里,与鬼阴兵磨砺数月,把握将更大,攻打黄庭山是桩精细活,环环相扣,容不得半点闪失,他们只能在外围戒备,无法成为前驱和主力。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支应秋与诸位城主知会一声,一声令下,七千兵卒分成三拨,浩浩汤汤兵发黄庭山。
神兵营当先开路,泗水城的精兵紧随其后,统兵的是支荷支城主麾下的老熟人了,姓唐,名克鲁,颇有些年纪了,虎背熊腰,鬓发斑白,精力却不逊色于盛年。他与支应秋并肩而行,轻声问道:“小秋子,怎地冷不丁要攻打黄庭山了?道门那些杂毛,心眼只有针尖那么小,可别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
支应秋也不瞒他,解释了几句:“是支城主的师尊要打黄庭山,遣我等打头阵,连胡帅都下了大本钱,不如此,怎么能分上一杯羹。”
唐克鲁笑了起来,“你倒是对那位有信心,黄庭山可是块硬骨头,哪能轻易就打下来,十大天妖都奈何不了那鬼地方,胡帅算厉害了吧,不还是把八百里黄庭山赠与斜月三星洞,做个顺水人情。再说了,别人不清楚,咱们还不明白,就算那些杂毛不动手,龟缩不出,黄庭山那座乌龟壳要多硬就有多硬,放在那里让咱们砸,砸个百十年也砸不开,小秋子,你说是吧?”
支应秋苦笑道:“若真能放在那里让咱们砸就好了,那位的意思,是要把壳一股脑掀掉,肉都吃干净!”
唐克鲁怔了怔,摇晃着脑袋道:“吓,这是要掘了道门的根,他们还不拼命!”
“怎么不是呢!”支应秋心中有些没底,打下黄庭山,一切都好说,打不下,或者打个半吊子,那位撒手不管,拍屁股走人,道门的怒火,可是要落在泗水城头上。
唐克鲁显然也意识到形势的严峻,不停摸着下颌,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