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请动餐霞宫云浆殿主出手相助,暂渡难关。”
云浆殿易主之事,允道人亦有所耳闻,王京、餐霞、御风、骖鸾四宫,数餐霞宫动作最快,崔宫主削减二殿,银甲殿并入碧落殿,天泉殿并入宝灯殿,原碧落殿轮值魏十七战功显赫,破例擢拔为云浆殿主。不过在他看来,这云浆殿与春秋殿相仿,都不过是个空壳子,崔宫主没有削去云浆殿,只怕另有深意。
温玉卿终究有些放不下心,望了鱼龙真人一眼,不无忐忑道:“允道友可有意出掌一殿?”
允道人闻言笑了起来,意味深长道:“贫道若有意,何须等到此时。”
温玉卿微微颔首,允道人的手段,她曾亲眼观之,知之甚详,金珠镇魅,真灵女童,敌住臧太乙和龙象和尚联手,云浆殿主虽然神通了得,却未必是他对手,允道人不出手,她可以放下一半的心。
允道人见她请动魏十七,似乎颇有把握,也不多劝,只提点了一句,“洗心殿孤山公、赤眉殿虬龙亦不可小觑,温殿主好自为之。”
温玉卿轻声谢过,允道人拂袖而去,回到鱼龙真人身旁,静候王京宫主驾临。
鱼龙真人明察秋毫,随口问道:“如何?”
允道人叹息道:“广恒殿主终不肯轻易放手,从餐霞宫请来云浆殿主魏十七,助她渡过难关。”
鱼龙真人哼了一声,道:“若碧落殿主插手,吾等只好退避三舍,云浆殿主却不够看。”
允道人深以为然,在他看来,魏十七竟敢搅和王京宫诸殿之争,不自量力,闹个灰头土脸,铩羽而归事小,只怕一不小心,将千年道行葬送在天机台上,悔之莫及。
正寻思之际,忽听得一声云板清音,悠悠响起,众人无不心中一凛,抬头望去,却见天机台上立着一人,道袍披身,男生女相,尖声尖气道:“奉宫主之命,行此旧例。”
他声音如一根尖针刺入耳中,震得嗡嗡回响,心浮气躁。温玉卿皱起眉头,向魏十七道:“此人是曹宫主首徒,姓孔名桀,看来今番诸殿之争,宫主是不会亲自过问了,东渡、西渡二殿,只怕也有些不大稳当。”
那孔桀性情偏激,出手狠毒,素来不为人喜,但他系曹木棉门人,镇守天机台万载,获益匪浅,便是王京七殿的殿主,亦不愿轻易得罪他,多敬而远之。
孔桀居高临下,放眼扫去,见诸殿寂然,无人敢喧哗,当下将双手一拍,催动天机台。十余息后,半空中彤云滚滚四合,雷鸣声不绝于耳,天崩地裂,七根粗大的铜柱冉冉升起,立于天机台上,锈迹斑驳,坑坑洼洼,显然是上古神物。
孔桀尖声道:“以下克上,量力而行,须熬过兵火雷三劫,天机七柱在此,哪位真人先来试上一试?”他言说之际,眼中流露出渴求和狂热,竟似有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