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再加上一个仅次于妖王的沈银珠,魏十七也不敢托大,他自知破晓真身暗藏隐患,以一敌四难保有失,但打了这许久,打出火气来,轻易把定渊鼓让出去,捞不到半分好处,却也不是他的本意。他正待开口,田三白眼皮一跳,一点黑光撕开衣袖,冲天而起,飞到九霄云外,只听得“喀喇”一声巨响,天崩地裂,灵气鼓荡,空中裂开一道大缝,一个灰头土脸的身影跳将出来,如流星般砸落在地,震得头昏眼花,摇摇晃晃丢下半截熟铜棍,呸呸呸吐出满口土灰,高声咒骂道:“他奶奶的!王八羔子!杀千刀!”
魏十七听他骂骂咧咧,中气十足,“嘿嘿”一笑,不再言语。
田三白一颗心不住往下沉,舍了近半的族人,才换来一枚残铁镜,不想困住唐橐没多久,就被他破开洞天,逃将出来,唐韩两个煞星联手,哪还有他们的活路!他心思转得极快,大势已去,这一仗注定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他亦是果决之人,连定渊鼓都不讨了,当即丢下众人,拔腿就跑。
这一逃,海妖气势顿泄,伏轮是个犹豫不决的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拿不定主意,许馗目视沈银珠,后者柳眉倒竖,厉声道:“还犹豫什么,走!”
“走?走到哪里去?”
陌生而苍老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一道黑影从西南而来,横贯长空,倏忽越过万水千山,出现在极北之地,骤然现出身形,稳稳立于众人头顶。放眼望去,却是个魁梧高大的老者,须发俱白,愁眉苦脸,似乎有满腹心事,无人可倾吐。
唐橐从晕头转向中清醒过来,搔搔脑袋,嘀咕道:“他奶奶的,这下子丢人现眼,糗到姥姥家了……”
田三白只觉肩头一沉,如担上两座山岳,步履越来越慢,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却不识得那老者,当下将腰背一挺,喝道:“尔是何人?”
一声轻微的叹息,轻风般拂过雪原,刹那间将千军万马淹没,“原来是极昼城主驾临北地,胡帅之名,如雷贯耳,多年来缘悭一面,今日始得一见……”海妖刷地退在两旁,妖王沈金珠款款游来,容貌与沈银珠有七八分相仿,眉心镶了一颗金珠,沉静淡雅,别有一番摄人的风范。
胡不归一步步走下虚空,落在荒北城头,呵呵笑道:“沈妖王言重了。自从我这不成器的部下执掌荒北城以来,总算与诸位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今番北海妖族大举攻打荒北城,是何用意?”
唐橐咧咧嘴,嘀咕了几句,有些难为情,到头来还是要劳动胡帅,万里迢迢赶到荒北城,给他撑腰擦屁股,“不成器”这三字品评,看来要跟着他一辈子了!想到这里,他心中郁闷得慌。
沈金珠细声细气道:“不瞒胡帅,金珠之前一直在海底闭关,才得知海妖攻打荒北城,匆匆赶来阻止,却是慢了一步,惊动了胡帅大驾。银珠,定渊鼓是你取去的,可知今番动兵,所为何事?”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对妹子左臂的伤势视若无睹。
沈银珠扁扁嘴,将目光投向了蚩尤王田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