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一直都能清晰地看出,感觉到胖子身上发生的很多不可思议、有违常理的事情。
比如当初出身贫寒的胖子,莫名其妙地突然有了三十万元,要投资开网吧;比如当初要组件公司时,胖子又莫名其妙地有了几十万元钱;比如胖子颇受杨景斌老师的偏爱,比如胖子竟然认识了马有城这样的人物,比如胖子收服了蝎子张坚那样的滚刀肉,并且张坚在被胖子当众虐打那么多次后,如今竟然忠心耿耿;
当初杨景斌两纸文报闹得轰轰烈烈险酿大祸,偏生南街商业区管理处前任总经理徐从军,匪夷所思地主动跳出来,大嚷大叫地把罪责揽在了自己身上,随后自杀。无论是传闻还是经过事后的分析,很显然,温朔与此事,与徐从军诡异的行为以及最后的自杀,都脱不开干系,难道,仅仅是传闻中温朔去办公室打了徐从军吗?
还有,那个地头蛇王汉新,被胖子收拾得再不敢来生事;
盛世龙腾集团的董事长郭盛华,曾亲自登门拜访并赔偿林波被打的损失;
那位姓荆名白,气宇不凡的中年男子,又是什么身份?如何和胖子认识的?
再有,胖子参与了皖西汉墓的重大考古项目,还匪夷所思地用上了什么带有迷信性质的偏方,救了一个重症将死的考古人员。这还不算,便是鼎鼎大名的宋钊生院士,都为了帮胖子圆谎,消除对胖子和杨景斌不利的舆论,不惜以私人身份亲自赴京……
詹东和郑云红对温朔感恩戴德,经常信誓旦旦地说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原因,竟然是温朔请高人回东云治好了詹东的精神病。
也是偏方吗?
黄芩芷私下曾好奇地旁敲侧问过,而詹东和郑云红却是支支吾吾躲躲闪闪地隐瞒着什么。
以往这诸多的疑点,黄芩芷都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不去过多地探问,因为她觉得这些虽然有很多不解之处,却也说明了温朔有着过人的交际能力和极强的个人魅力,以黄芩芷的心性,断然不会做那种什么事儿都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无聊行为。
他想说,自然会说,既然他不想说,何必去为难他,到时候如果对方不肯回答,又让自己生一肚子闷气。
得不偿失嘛。
但这次……
完全不合乎温朔吝啬抠门儿风格的行为,再加上李琴的误解,还有,那一刻温朔蹲在卧室门外,蹲着双手双臂呈搂抱状,神色间充斥着很少见的温情爱怜……
他那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摆出那么古怪的姿势?
当温朔顾左右而言他,牵强地做出解释之后,黄芩芷以自己的理智和聪慧,强压下了心头的疑惑和不满。
但,却是把以往重重疑点,全都挑了起来。
此时,已经一发而不可收拾!
她心情低落、忧郁、烦躁,以至于,不由自主也是必然地,和李琴产生了相同的怀疑和误解——温朔为什么要换床单、被罩、枕巾……这三天他自己住在公寓!
那天晚上他邀请我去,他明明是有那种需求和冲动了!
这是可以了解的!
但,自己婉拒了他!
那么这三天晚上,公寓里除了温朔之外,是否,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女生?!
所以床单、被罩、枕巾才会脏,脏得洗不干净了!
所以他才会扔掉!
欲盖弥彰!
女人心如海底针……
聪明的女人,浑身都带刺儿,偏生还可以把刺儿掩藏起来,谁如果想要伤害她,那么结果只能是被扎得遍体鳞伤。
黄芩芷很好地掩饰住了这些以往自己都不知道,这次却一簇一簇茂盛地生长出来的刺。
和以往的生活没有什么两样,她每天还是在学习、工作,和同学们一起在朔远网吧实习管理、经营,和温朔谈谈四家分店装修,以及预定电脑、二手桌椅、申请宽带安装的事情。
她还忙里抽闲,在李琴居住的小区里,另一栋公寓楼寻到了一套短租房,租期一个月,以供李香一家四口到京城后居住方便。
即便如此,温朔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黄芩芷身上长了好多刺儿。
所以食髓知味的他,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着实不敢去死皮赖脸地凑过去占便宜,生怕自己英俊的脸庞会被挠出鲜红的西瓜瓤。
一眨眼,寒假已到。
这天上午十一点钟,温朔正在杨景斌老师的办公室里,喝着茶水悠悠闲闲地看书时,手机铃声响起,看看来电,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摁下接听键:“喂,哪位?”
手机中传出了一位女生清脆的语声:“温朔,听得出来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