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怒之余,却又对他有了些好感。
而最不应该在这种场合下站到前面的黄芩祥,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如此直接地问出了这样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就问你温朔,凭什么?!
这个问题难就难在,你怎么回答都是错,或者说,无法让所有人认可。
你不回答,更不行了!
之前和文近邦之间的言语冲突,尤为令这个问题,更难回答了。
温朔能凭什么?!
后院里,这十位无论到哪儿都堪称人才的黄家子弟,全都看着魁梧高大,白净憨厚如同一头北极熊般的胖子。
温朔神情有些错愕,旋即憨憨地一笑,即便是面临如此直接的难题,他也没有丝毫难堪、尴尬,或者说恼羞成怒的情绪,所有人都在怀疑,这个牙尖嘴利油嘴滑舌的家伙,会冒出什么样惊人的话语,去反击大哥黄芩祥的刁难。
不能说刁难,而是人之常情的质问——我们希望,小妹终身生活幸福,你,又凭什么给予?!
确实很难回答。
所以纵然天生聪慧,狡黠如狐的温朔,也憨笑着稍稍思忖了几秒钟,也仅仅是几秒钟而已。
他挠挠头,看了看大家,目光与黄芩祥对视,道:“其实吧……嗯,咱事先声明啊,大家都是斯文人,咱们是讲道理的,不能蛮横不讲理仗势欺人,文得不行就动武。”
谁也没想到,温朔会先来上这么一番话。
于是大家愕然对视之后,再次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这胖子,真贱,真是个妙人儿!
“心思缜密,谨小慎微,鼠胆虎威……不错。”黄芩祥微笑道。
“就当大哥是在夸我吧,反正这话正着说反着说都行。”温朔咧嘴一笑,道:“我这人喜欢有一说一,如果不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初次登门,其实压根儿不会和你们说这些弯弯绕,而且我虽然老实,平时也不至于刚才那样唯唯诺诺的表现。说白了,换个独门独户的贫困家庭,我和人家姑娘她恋爱,第一次登门也得表现得乖乖的,不能张牙舞爪好像自己的到来让人家里蓬荜生辉似的,那叫不懂事儿!”
众兄弟面面相觑,尽皆神情尴尬。
温朔这话里的意思是……
咱们之前的所思所想,全都是……自作多情了?!
这他妈让人情何以堪啊?!
“那,我有一说一啊,希望几位哥哥们别想太多了。”温朔这句话,直接肯定了大家的尴尬心思,他叹了口气,道:“事情就这么简单,我和芩芷谈恋爱,两人拌了几句嘴,她赌气说晚些回京城,可京城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儿需要她去做,我就赶紧飞过来道歉,然后取得了她的谅解,她呢,提出让我来家里拜年,一是我们俩真心相爱,不想瞒着双方家长和亲朋了,二是,出于礼貌也必须登门!”
十个哥哥愈发神情尴尬。
不管胖子这番话说得有几分真几分假,哪怕他全是违心的话语,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在他没有什么恶劣的表现时,从道理上来讲,可以怀疑,却不能直接点名指斥人家居心不良。
温朔掏出烟来点上一颗,深吸了一口,喷吐着烟雾说道:“芩芷在家族同辈中年龄最小,又是女孩子,肯定是诸位兄长姐姐们最疼爱的人,所以我可以理解你们的心思想法,人之常情嘛。那,事情挺简单,咱再说说我的想法,其实也简单。”
“我的基本情况,甚至从小到大的一些生活细节,你们都知道了,不用我多说。”温朔抽着烟,低着头,来回踱着步子,不慌不忙地说道:“从认识芩芷至今,和芩芷合作经营网吧、开公司、快餐店,我们一直都是合作伙伴,而且最初的合作,也是芩芷主动提出的,我不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而是想要让诸位哥哥们知道,我真没什么不良居心,更不可能想着来沾老黄家权势财富!”
“以前我只知道芩芷家庭条件好,有钱,能拿出钱来入股投资,但我可没让她多掏过一分钱!”
“其实今早上如果不是芩芷和我透露了一些家里的情况,我都不知道老黄家远比我想得更有钱,还有权有势!但这些,和我没关系……咱有一说一啊,我这人向来传统,某方面还挺封建,在我看来,闺女出嫁了,娘家的东西给,可以坦然接受,不给,也没理由去争!”
“换句话说,没老黄家一分钱的照应,我温朔将来娶了芩芷,日子也过得差不到哪儿去!”
“我也不敢说自己这辈子能混到如老黄家这般权势地位,但在我看来,人啊,收入能达到中下等水平时,再论幸福,就得看精神财富了!说白了,诸位哥哥你们不缺钱花,又有权有势的,还背靠大树好乘凉,但,你们就敢说自己幸福了?没烦恼了?!”
“嗯……”
“好了,大概就这些吧,爱信不信!”温朔挥了挥手,转身往别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