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坐了,我们自己走着去。县城就这么大,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说着王一鸣做出要走的样子。
那中年男子没办法,只好妥协,说:“好,好,你给两块钱吧,两块我把你们送到地方。”
王一鸣说:“最多给你一块五,你要拉就拉,不拉我们另找人。”
那中年男人看王一鸣这么会搞价钱,听口音也是本地人,估计再磨蹭下去,也赚不到什么便宜了,就只好妥协,说:“好,好,走吧,走吧,算我照顾你们一次。”说着下了车,从王一鸣手中夺过行李包,放到了自己的三轮车上。
于艳梅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王一鸣和推三轮车的男人搞价钱,这一切对于她都是新奇的,她实在不知道,别人的生活状态是这个样子的,搞价钱也会有这么多的技巧。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你要是不明白,到了这里,你就会寸步难行,或者成了别人眼里的傻瓜,白白挨宰。她也佩服起自己的男人,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游刃有余,和各个方面的人打交道,都没见他发憷过。这也是一种能力,一种适应环境的能力。
到了青年浴池,在总台存好行李,王一鸣买了两张票,递给于艳梅一张,说:“好好洗洗澡,回家就没有机会了。家里条件差,最近的浴室,也在镇子上,离家有十几里,条件也比县城里差多了。我们好好洗个澡,然后找个饭馆,吃点东西,再到汽车站坐车,等天黑前回到家里,就算不错了。”
两个人洗了澡,又吃了饭,坐上汽车站的破公共汽车,晃晃悠悠地经过了两个多小时,到了镇子上,等下了车,就看到弟弟二虎,妹妹三妮、四凤,一人推了一辆自行车,都站在汽车站,抻着脖子往车上看。
弟弟放假前,到大院里看哥哥。王一鸣告诉他,腊月三十,单位才放假。像他这样要回老家过年的,向领导打招呼,可以提前走一天,腊月二十九才可以出发。等到家里的镇子上,恐怕天都要快黑了。他安排二虎,回家告诉爹和娘,于艳梅也要和自己一起回去,让爹娘提前准备准备,把家里打扫干净。
二虎说:“哥,没问题,我先回去十几天,等你和嫂子回来了,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腊月二十九,我下午就带着三妮,到车站早早等着。不见你回来,我就不回家。一定啊一定!”
那个时候,农村还没有电话,写信到乡里,也不知道邮递员几天送一次,还是口头约定方便。
到下午五点的时候,终于等来了从县城方向开来的公共汽车,二虎和三妮、四凤一看汽车进了站,就不住地透过车窗往上看,找自己的哥哥。
等王一鸣和于艳梅一前一后,提着行李,走下了车子,弟弟、妹妹忙迎上来,二虎接过王一鸣手中的大包,红着脸看了于艳梅一眼,叫了声:“嫂子。”
三妮和四凤一左一右,接过于艳梅手中的东西,两个人抱着于艳梅的胳膊,相拥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嫂子,你长得真好看。爹娘见了你,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
于艳梅虽然没有和王一鸣正式结婚,但两人已经有非常亲密的关系了,听着男人的弟弟妹妹叫自己嫂子,并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相反,还觉得挺有意思。
王一鸣边走边说:“你们等久了吧!”说着用手轻轻捏了捏自己妹妹四凤的脸,说,“你的脸怎么又冻了?不注意保护好,皴了,不好看了。”
四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学校早上跑步,风刮脸,冻住了呗!”
于艳梅用手摸了摸她脖子上的围巾,说:“等回了家,戴上嫂子给你新买的围巾,羊毛的,就暖和了。”
在回来之前,提前十几天,于艳梅就开始准备东西了。她知道王一鸣工资不高,还没有多少钱,家里人又多,还需要他时不时地接济一些。自己家里条件好,虽然于艳梅还没有工资收入,但女孩子饭量小,她又经常在家里吃饭,学校发每月二十多块的补贴钱,她都用不完。父母平时又给零花钱,逢年过节,她还有红包。这样,她的手里就有不少的私房钱。这一次回家,她就全部拿出来了,去了一趟又一趟的百货商店,给每个人都选了礼物。什么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买了几大包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