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把睡衣脱了下来,镜子里一个黑黑胖胖的没有丝毫姿色的女人,也难怪谭之江老是和她分床睡觉呢。
她想不起从什么时候了,谭之江开始和她分着床睡觉,一开始说他要看书,怕影响她休息,后来又说晚上要写东西,再后来就什么也不说了,渐渐地形成了约定俗成的一种默契,每天两个人在一起吃饭看电视,洗完澡以后,各回各屋。
说实在话,刘敏从去年开始闹更年期,到现在为止,月经好几个月才来一次,并且月经量也很小了,大夫说她就要断了,也就是说她的雌性激素以后会逐渐减少,直至没有,她做女人似乎也做到了尽头,没有了月经,没有了雌性激素,身体的性别特征越来越小,那种生理上的冲动和激情,也基本上没有了,她觉得很有一种失落感。
更让她失落的是,谭之江没有更年期,反而越来越精神,高高帅帅的和年轻时一样挺拔,头发上也没有一根白发,并且还褪去了年轻时的青涩和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和儒雅,刘敏在心里埋怨着造物主的不公平,可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何况她这夺花,蓬勃盛开的时候尚且不惹眼,何况现在花叶已褪,只剩下干瘪的一棵花茎呢?
刘敏这样想着,不由得想起了最后一次和谭之江做那事的情景了。那个时候,他和谭之江似乎也好久没有那种事了,可是那一天谭之江他别高兴,他告诉刘敏他被县政府评选为优秀科局长了,并且还颁发了县长特别奖,他说别的别说,就是那个水晶奖杯,摆在他的办公室,他看着心里痛快。
那个晚上,谭之江来了兴致,原本刘敏睡觉一直穿着睡衣,谭之江非得缠磨着她脱了睡衣,作为多年的夫妻,刘敏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顺从地脱了睡衣。
谭之江从年轻时就有一个习惯,办那事的时候一定要关上灯,刘敏问他为什么,谭之江不好意思地说,咱是农村人,害臊,所以还是关着灯心里踏实。可是那一晚,谭之江非得开着灯,刘敏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关着灯,眼下谭之江非要开灯,她没办法,任由谭之江把灯打开。
刘敏不是一个有情调的女人,也从来没想过调解卧室的气氛,所以他们的卧室多年来都是用的那种白炽灯,照在人脸上,白人看起来惨白惨白的,黑人看起来则发着一种青黑色的阴郁色泽。谭之江一直关着灯做那事,由于那天心里特别兴奋,他也想张狂一把,所以非要打开灯办那事,可是,可以这么说,他打开灯的一刹那就后悔了。
刘敏就像一大堆青黑色的肉摊在他面前,而他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则发着一种惨白色的青光,他的惨白和刘敏的青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刘敏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些许浑浊的眼睛里发出了一种渴望亦或还有娇羞。
谭之江原本带着满腔的兴致,可是说真的,那一刻,兴致就像突然退潮的海水,但是他知道,自己就像一个上了前线的战士,不管生死,也要往前冲。他闭上眼睛,扑在了刘敏的身上,刘敏使劲地抱住了她,可是,天知道,谭之江的家伙说什么也派不上用场,仿佛一只熟睡的小鸟,怎么拨弄也醒不了。
谭之江抱着刘敏,又亲又搂,可是折腾得满头大汗,那只熟睡的小鸟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刘敏心疼他,不住地安慰他,可是谭之江最终弄了个满头大汗,大败而归。
事后,刘敏给谭之江买了好多补品,可是谭之江补品照吃,就是再也不提那事了。刘敏又一次试探性地说找个大夫去看看,谭之江说什么也不去,他说老了,有儿有女了,别去丢这个人了。
谭之江不去,刘敏也没办法,可是刘敏不死心,一个人去医院问医生了,医生说有的男人不是阳痿,是心理因素,他让刘敏想法开导他,让他思想,可是刘敏觉得谭之江似乎并不拿这事当回事,所以她的解放思想也无从谈起。
她觉得谭之江不但不拿这个当回事,反而一天天的很快乐,这让刘敏心里不安,谭之江真的阳痿了吗?
门“咣当”一声开了,谭之江乐呵呵地回来了,刘敏那个时候早已换上了平时穿的睡衣,她走过去,帮谭之江拿过拖鞋,嘴里嘟囔着是不是又喝多啦?
谭之江乐呵呵地说着没有没有,然后脱下衣服进洗手间洗澡去了,可是让刘敏吃惊的是,谭之江竟然光着身子拿着手机进洗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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