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别人数钱。”
“妈,这话是什么意思?”
“提醒你,别上当。对了,除了修楼以外,景观设计、土建、强电、弱电,你们总得承包出来。这次是你妈要来承包,当然有代理人。别给你爸说,他这人就想把我排斥在生意之外。”
母亲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小兰道:“好吧,好吧,我争取找个项目给陈阿姨。”
“错了,是给我。”
“妈。你别来插手,我很难办。”
“放心,妈很聪明,不会让你为难。再给你说一句话,别太相信侯沧海。这人太强,你控制不住。”
杨敏电话打来以后,以前家里做建材的三个亲戚又找了过来,张小兰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做建材生意的三个亲戚应付了过去。
此刻,在工地现场,张小兰穿着工装,戴着安全帽,走在人群正中间。侯沧海位置稍前一些,最前面是承包了拆迁和土建工程的蒲小兵。
危房改造项目有七十五亩,现场组织得井井有条。十几辆大货车在清理运输废弃的砖石和门框窗框,挖机将水泥块、砖块和各种家俱碎块装进货车车厢,整个工地灰尘高扬,噪声横行。由于锁厂地处偏远,周围几乎没有住家,因此,防尘措施比较粗陋,接近于无。
有三幢楼房已经完全被清理干净。按照设计方案,一台挖机开始往下挖掘,挖到四米左右时,地下水冒了出来,水量颇为充沛。围观的锁厂工人看到如此多的地下水,吓出一身冷汗,都觉得在这种地基下,几幢楼房经历了地震,只是裂缝而没有倒塌,真是一个奇迹。
看到地下水,侯沧海对于打造景观带的信心更加充足。山南讲究有水则灵,环绕整个住宅小区的这条小溪将极大提高小区品质。他有信心打造出超过江州市江南水岸小区的高品质小区,而不仅仅满足于危房改造。
一个工人凑了过来,发了一枝烟给侯沧海,又依次发给几个建筑商。这是一支廉价烟,三块钱一包,抽起来呛人。侯沧海并不想抽这支孬烟,为了照顾工人自尊心,接过烟,神态自若地抽了起来。另外三个建筑商见侯沧海接了烟,便也接过烟,点燃。
等到离开挖沟处,三个建筑商悄悄将香烟掐灭,扔掉。
看罢现场,三家企业争着要请客。侯沧海摆了摆手,道:“现在非典期间,不要搞那么多花架子,到江南地产伙食团吃饭。”
杨哥介绍的建筑商留着小胡子,相貌彪悍,很江湖地道:“侯总,没有这种搞法,今天无论如何要由兄弟请客。我是高州人,今天我是地主,你们都别跟我争。”
建筑商和开发商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是产业链的上下游关系,合则共赢,分则共输,既是兄弟,又是冤家。谁也离不开谁,又各有利益。小胡子朱永波混建筑行业时间很长,对此深有体会,也有痛到骨头里面的伤口。
杨哥出现揽活时,朱永波一直在暗中窥视侯沧海。这个年轻人是市长的人,背景够厚,又敢和福四娃动手,下手够狠。如果只有这两点,朱永波会敬而远之。当他观察到侯沧海对锁厂工人们挺仁义,这才下定决心揽住这个工程。这个工程只是一个跳板,他想通过这个工程结识侯沧海,为以后合作打下良好基础。
侯沧海一语定乾坤:“第一顿饭必须由江南地产作东,以后你们请吃饭,机会多得很。”
一辆越野车和三辆豪车,来到江南地产办公室门前。高州经济不发达,但是豪车挺多,三辆豪车停在门口,并不引人注目。
到了伙食团,侯沧海套上围腰,道:“今天是江南地产和诸位第一次合作,为了显示诚意,我得亲自炒一份回锅肉,不是自夸,味道真的很棒。”
这个举动让三个建筑商受宠若惊。
苏希望是一个满身肥肉的大胖子,由于肥肉太多,整个五官都严重变形了。他搓着手,道:“我本来都在减肥,但是侯总亲自上灶,这个礼遇太高了,就算血压马上升高,我今天也得痛快吃一顿。这一段时间减肥,嘴巴淡出个鸟。”
司马国文是三人中最文静的,脸皮白净,话不多。他从车里提了一箱茅台,道:“这是茅台酒厂出来的正宗货,今天我至少喝一瓶。”
说话间,侯沧海炒了回锅肉,端上桌。
张小兰坐在主位,倒了半杯红酒。
侯沧海道:“我受董事长委托,有几句话要说。”
这是今天最关键的话,事关以后操作。三个建筑商聚气凝神,不敢稍有分心。
侯沧海道:“为了确保工程质量,除了监理以外,原锁厂职工将成立一个十人质量跟踪小组,随时到工地进行巡视,希望三位配合。 ”
这个措施极为凶狠,三个建筑商皆变色。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司马国文咳嗽两声,站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开学季,忙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