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想到“分享”两个字,他不由得想起了最初见到任巧的情景,任巧一直强调她做产品是分享而不是销售。当时听到这个说法,他一直暗自嘲笑。此时此刻,他听到“分享”两个字就要想起了付出了生命代价的任巧。
甘勇继续讲华魏:“华魏这种做法实际上是利用了法制的滞后,游走在灰色地带。最近国内国外同行都在攻击这种合资模式,按照上面的意思,已经在终止这种模式。”
侯沧海惊讶地道:“合资公司才成立不久,就要中止?”
甘勇道:“华魏公司太聪明了,就这短短一段时间,合资公司替华魏成功撬开了市场大门。现在终止,无伤大局了。姚琳给我联系了,她正在岭东处理合资公司的事,近期要到南州专门处理合资公司的事。”
到了晚上十一点,山岛俱乐部聚集了十几个成员,大家围在一起,天南海北胡聊,谈得最多的2003年形成的电荒。
山南省为了应对电荒,实施煤电价格联动机制,即电煤、烟煤每吨涨5元,无烟煤每上浮10元,电价每千瓦时涨2.9厘,还被迫对企业实行“开二停一”、“开五停二”甚至“开三停四”,这是从八十年代起就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南州过去滞销的蜡烛如今也畅销起来。
受电荒带动,各种原材料乘势上涨,水泥、钢铁价格到了每月都在变化的地步。
侯沧海如今是江南地产总经理,对原材料价格变化比较敏感。在江南地产时,他往往就事论事,此时在山岛俱乐部务虚,与来自不同行业的年轻人交流,让他视野变得开阔起来。一个年轻的大学老师总结道:“你们都怕电荒,但是我觉得是好事,电荒不可怕,这表明我们国家经济和产业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型——从轻型化向重型化跃迁。”
这句话一下敲在了侯沧海心坎上。他记住了这个不是十分熟悉的俱乐部会员——山南财经大学的讲师宁礼群。
正聊得兴起,山岛酒吧突然停电,整个场地顿时黑了下来。俱乐部对此早有准备,立刻点燃蜡烛,开始烛光晚餐。
杨兵凑过来道:“刚才贱货回了电话,要接我们去玩,旁边那家歌厅。”
旁边那家歌厅是二七公司老员工的老据点,当年江莉就是从那家歌厅走出来的。贱货一直喜欢这一口,每天吃喝玩乐,既是工作,又是享受。今天他喝得醉熏熏,陪着关系户赶第三个场子。
侯沧海如今心态变化很多,不想再到这些乱哄哄的场子,道:“还是那一套啊,我没有兴趣。况且,那边也没电。”
“贱货说那边备有柴油发电机,很快就能电。他一直说要把你叫去,你不去就没有意思。”杨兵为人要温和许多,想要帮着抹平侯沧海和吴建军两人之间产生的裂缝。
侯沧海很明确地道:“我真不想去,明天我们约贱货喝一杯,还把老段叫上,给他压压惊。你别管我,你去玩吧。”
两人提前走出山岛俱乐部,杨兵前往歌厅,侯沧海回到附近的宾馆睡觉。
回到宾馆,侯沧海躺在床上想到甘勇所言,翻身起来给姚琳发了一条短信:“合资企业出了问题?”
短信发出去不到两分钟,姚琳电话就回了过来,“你和甘勇见了面?在南州吗?”
“是啊,我过来办事,在山岛酒吧和甘勇聊了一会儿。”自从到高州以后,侯沧海一直没有与姚琳见面,后来他和张小兰谈起恋爱,就没有再与姚琳发生联系。谁知与张小兰刚刚确定恋爱关系,一大恶人就化身为王母娘娘,制造了如银河那么宽的障碍,两人被迫分手。
姚琳道:“张小兰也来了吗?”
侯沧海道:“张不兰出国了。我和她分手了,原因很复杂,不是我们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一言难尽。”
姚琳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道:“华魏在全国成立了二十来个合资公司,引得行业对手同仇敌忾。华总经过审慎考虑,决定整编合资公司。你别走,我明天从岭东飞过来,先处理山南这边的事情。岭东的合资公司已经撤掉,明天上午扫尾,下午我就直接飞南州,你等着我啊。当初你投了十万,回报还是不错。你要准备一个账号,到时把钱打给你。你住在哪里,把宾馆房号发过来,我到南州就去找你。”
放下电话,侯沧海长长打了个哈欠,继续思考离开江南地产之后,到底是做什么产业能快速致富。
凌晨六点,侯沧海正在睡梦中,一阵门铃声将其吵醒。他站在门口道:“谁啊?”外面传来一个细细的南州女子口音,道:“服务员,有人给你点了餐。”侯沧海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没有见到人。
经历过生死考验后,他变得格外机警,转身摸出了随身携带的甩棍。
(第二百二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