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提出要将金家悦的大儿子调到矿务局机关工作。做完这些铺垫,他态度严肃起来,要求金家悦服务党委的决定,带头将改制方案落实下去。
“为什么一定要让孙飞来购买社会股?”金家悦看清楚陈玉的真实目的,挺起了腰,问道。
陈玉道:“矿党委尊重工人们的意见,新的改制方案淘汰了孙飞公司,按照规则,排分在第二名的公司将递补上来。”
金家悦坚持道:“侯沧海是承包人。他承包面条厂以后,面条厂迅速扭亏为赢,工人们工资接连增加。他购买社会股才最有利于面条厂的发展,工人们都希望让侯沧海来购买面条厂。如果换成其他人,方案很难通过。”
陈玉见自己一番苦口婆心的思想政治工作没有起到效果,收起笑脸,端起矿务局领导架子,冷笑数声,道:“面条厂是矿务局下属企业,是国有资产,怎么会让侯沧海这个外人来操纵。做生意,一个愿意卖,一个愿意买,强买强卖就强盗逻辑。”
金家悦已经和矿上撕破了脸,此时便不再退让,道:“侯沧海团队搞好了面条厂,这是事实,面条厂所有职工都愿意由他来购买社会股。难道矿务局就永远高高在上,不考虑工人们的利益和意愿。”
陈玉冷冷地道:“如果实在不愿意引入社会资金,矿务局其他有实力单位可以购买社会股。”
两人会面不欢而散。
金家悦回到面条厂,与侯沧海一起讨论了当前面临的局势。
侯沧海道:“清产核资时,工厂的维修费和广告费都算在面条厂头上。这两笔钱确实用在面条厂身上,没有什么不妥当。这样算下来,我在面条厂基本就赢亏平衡。如今我在工业园区有新工厂,就算现在退出面条厂,也没有什么损失。但是,如果矿务局其他单位来收购社会股,我必然就要退出经营。以后还得由你们或者矿务局重新派管理人员来经营面条厂。沧海集团有强大销售网络,广告投放也有经验,竞争之下,面条厂肯定会亏。”
金家悦道:“确实如此。”
侯沧海道:“为了面条厂全体员工的利益,还得再搏一次。”
金家悦道:“怎么搏?”
侯沧海道:“全厂职工到市政府递交请求书,希望由沧海集团购买社会股。陈玉说我是强买强卖,这是大错特错,最有资格做出选择的不应该是矿务局,而是工人们本身。”
金家悦沉默良久,道:“我们就再搏一次。侯子,职工如此维护你,你以后要对得起良心,不要让面条厂众多老职工到了年老时还要面临一次失业,还要遭遇贫穷。”
侯沧海一字一句地道:“我会信守承诺,对您的,对所有职工。”
在江南地产时代,侯沧海见识过工人们的力量。因此,他相信只要工人们团结起来,绝对不可轻侮,凡是真心为民的领导,凡是真有见识的领导,一定会尊重工人们的意愿。陈玉作为矿务局领导,到了今天这个时代,仍然觉得他作出一个决定就能改变局面。事实上,他错了。
面条厂中层干部很快聚在金家悦家里开了会,事到临头,所有面条厂管理人员都同意了到市政府递交请求书。在递交请求书时所有人要遵规守纪,不留半点把柄。
第二天早晨,面条厂工人和家属统一在食堂吃过早餐以后,前往市委。请愿书有五份,分别放在不同人身上。
来上班的市委干部早就习惯有人堵门,绕过大门,从小门进入了楼内。面条厂工人们知道这道小门,有意安排了四十多人,但是没有堵小门。
经过一番交涉,金家悦、老张等五人来到了市委会议室。周永强是侯沧海的亲舅舅,为了避嫌,没有成为五人代表。
金家悦工作很细致,有备而来,见面就给参会市委干部送上很多材料。
一是侯沧海承包面条厂前后的工资表,一年人均工资增加了七百元,这七百元全是真金白银,没有半点虚假;
二是由沧海集团和南州、湖州、秦阳等地经销商签下的经销合同;
三是由沧海集团和省台、省报等各大媒体签下的广告合同;
四是由沧海集团和王清辉等专家签下的技术合作协议。
五是有全厂工人签字盖手印的请愿书。
在市委外面,省内各大媒体以及新媒体人员出现在工人面前,照相,采访,忙得不亦乐乎。
侯沧海在市委对面的茶楼包了一个雅间,和张小兰、杨兵、小团姐、梁毅然、江莉等人聚在一起喝茶。程琳是广告负责人,与媒体关系好,守在面条厂本部,等候记者过来采访。
张小兰看着工人们围住市委,颇为担心,道:“侯子,我们这样做,会出事吗?公安会不会追究责任?”
侯沧海拿着望眼镜观察市委那边的情况,道:“工人们要求正当,我实在想不出市委拒绝工人们请求的理由。市委和矿务局不同,矿务局是局中人,陷入利益纠葛之中。市委则要从大局出发,考虑是社会稳定和发展。他们一定会答应工人们的请求。”
孙飞也到市委门口观看了一会儿。然后掉头离开。在车上,他给丁老熊打去电话。在孙飞眼里,面条厂就是一块大肥肉,哪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第二百四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