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阳州这样搞,就是想将沧兰保健液弄死。”
相比王清辉,梁毅然冷静得多,道:“不管官司输赢,沧兰保健液在岭西都受到了重创。阳九公司这伙人很阴险,弄得我们很难受,一砣黄泥巴被人塞进裤裆,不是屎也变成了屎。”
侯沧海看完一堆材料,抬起头,道:“如果官司输了,我们怎么办?”
“我有完整实验报告,绝对不可能输。而且,死者生前本来就是老龄冠心病患者,还有多种老年病。当地医院和个体诊所多次治疗,不能排除其它药品致死的可能。”王清辉是沧兰保健液技术负责人,作为大学教授,讲究实验数据,一切以数据说话。
梁毅然冷冷地道:“死者是否服用了沧兰保健液,根本说不清楚,全部都是死者家属在说。”他望了侯沧海一眼,在脑中形成了一个画面:两人化妆,找到死者家属,必须让死者家属说出真相,第一,是否服用了沧兰保健液,第二,是否是阳九保健液在作怪。
这是一种思维惯性。在阳光下解决事情要受到法律约束,条条框框很多,一件简单的事情往往弄得很复杂。在黑暗中解决事情则简单得多,逮住对方家属,稍稍威胁,真相便出来了。简单,直接,不费事。
侯沧海明白梁毅然的想法。
在会后,两人单独聊了一次。
“我们去化妆,直掏黄龙。我有个直觉,此事与阳九保健液有直接关系。弄到死者家属的真话,我们可以反过来给阳九保健液致命一击。”梁毅然说起化妆夜行,两眼一阵冒光,很兴奋。
侯沧海散了一枝烟给梁毅然,又慢条斯理地端起床来品。等到两人情绪完全平静下来后,道:“我们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特别是黑暗欲望。黑暗欲望是毒品,我已经感受到它对我的诱惑。”
梁毅然道:“若是用正常办法,就算搞清楚真相,已经水过三秋,沦兰保健液会全面溃败。”
“就算败了,也要控制欲望。我们两人互相提醒,得给自己加一把锁。只有涉及到一大恶人以及瓜牙,我们才能夜行。其余事情,按照阳光原则操作吧。”
这也是侯沧海思考很久的事情。控制欲望说起来是一件简单的事,实则极为简单,欲望都是指向人心的弱点,贪婪是其最为直接的表现之一。
梁毅然闷了一会儿,道:“你是对的。夜行,已经成为了我的思维习惯。每次想要解决难题,我内心深处就有夜行的欲望。”
与梁毅然谈论以后,侯沧海又和杨永卫聊天,想听一听他的意见。杨永卫到国外生活过一段时间,或许有新的思维。西方比我们率先进入市场经济,积累了很多经验,这些经验是全人类共有的知识,向其学习并非崇洋,而是非常理智和自信。
杨永卫的思维习惯果然与梁毅然有明显差异,道:“今年参加了你们的讨论会,有一个想法,或许有参考价值。我一直从事技术,论经商经验和与人斗争的经验,肯定不如你们。但是我也有长处,就是能够脱离具体的事情来看待这个问题。”
侯沧海很有兴趣地道:“详细一点。”
杨永卫道:“从本质上来说,你们遇到的是不择手段的商业竞争,有着强烈地方保护色彩。地方保护是所有市场都有的,只不过有的市场少一些,有些市场多一些,岭西和山南都属于地方保护多一些的地方。当地媒体、法院、政府在不知不觉中都会偏向于本地企业,这是人的本性决定。所以,我建议绕开地域问题,直接在网上建商场,通过网上市场打破地域保护。”
这是侯沧海在心中一直在想的事情,只是还没有向任何人提起。此时,杨永卫突然提起此事,顿时让他产生了极大兴趣。
杨永卫见侯沧海兴致盎然的样子,道:“我其实不知道你有多少钱,做网站很烧钱,而且,烧钱也不一定成功。”
侯沧海摆了摆手,道:“我们就是要大胆想,小心求证。如果想都不敢想,那何必做企业。”
杨永卫道:“我的师兄弟有不少在国外电商平台,我长期与他们保持着联系,知道一些信息。如今是2005年底,时间窗口已经打开,但是现在不抓住这个窗口,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你手里有沧兰保健液、江州老面条等产品,你还在海龙空调厂工作过,这些都可以在网上销售。”
侯沧海原本是想要杨永卫提出解决问题的思路,没有料到这个喝过洋墨水的妹弟提出一个全新课题。与杨永卫分手以后,他给张小兰打电话,谈了此事。他原本以为张小兰会反对此事,没有料到张小兰反应很正向,道:“我的专业和这个沾边啊。我以前就想过此事,怕你说我异想天开,没有提起。李天立做外挂时在高州躲祸,我和他在一起谈起过建电商平台的事情。”
妻子如此热情,侯沧海有些意想不到。
决为决策者,牵一发动全身,他只是听取了意见,却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
(第三百三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