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相邻两省,但是各自连接的省份不一样,若是在岭西设厂,能有效辐射岭西周边省,货物运输成本必然会降低。这一次与阳九公司在岭西开战,侯沧海在一线观察物流情况,对物流运输和中转成本有了更深的直观认识。公司要更好营利,必须要降低交易成本,提高交易效率,在区域中心地区开分厂是降低运输成本和原料成本的必由之路。同时在一些没有分厂的省市辅以大型仓库,这样就可以布置一面全国性配货网络。
而且,阳九保健液有现成的成熟工人,加以规范化培训,用沧兰白金现成制度进行管理,立刻就能变成转变成沧兰万金急需的工人。
在肖红心目中,侯沧海这人肯定极精明的,和他打交道应该很困难。谁知她把事实摆出来以后,居然很容易就和侯沧海达成了原则性约定。他们定下大方向,细节则由专业团体来谈判。
阳九灵魂坐在肖红身边,紧紧搂住了她的腰。此刻他最后悔的是没有将阳九保健液转给肖红,也没有给肖红股份,自己肉体消失以后,接手企业的便是跟人乱搞的妻子以及不学好的儿子,和自己最爱的人没有关系。
念及此,阳九灵魂开始哭泣。哭泣时,其手脚变得透明,开始消失在空中。
沟通即将结束之时,肖红小心翼翼地道:“侯总,能不能保留阳九保健液的品牌,这个品牌在市场上还有一定影响力,如果弃用,太可惜。”
阳九灵魂不停摇头,道:“傻姑娘,你现在争这个没有用了。”
侯沧海很明确地道:“肖律师,我们明人面前不说假话,阳九保健液市场形象不佳,收购以后,我们肯定不会使用阳九保健液这个牌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这不是现实。”
阳九灵魂自言自语,道:“阳九保健液的市场份额有屁用,不用收购都会落入沧兰万金手里。若是有来世,我不会再搞企业,老老实实赚一份工资,与心爱的人过一辈子,也就行了。”他看着充满自信的侯沧海,想起形象不佳的说法,又有强烈的不服气:“他能把企业办好,我凭什么办不到?”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肖红接过手机,站起来,声音猛然提高,道:“什么?不可能,这不可能。”
电话那头传来陌生声音:“我是市刑警支队的,胸部中刀,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肖红如被抽掉了骨头一般,瘫软在椅子上,整个精气神迅速垮掉。
阳九灵魂用力搂住肖红,慢慢地,灵魂整体变得透明,终于彻底消失在空中。
侯沧海见肖红突然失态,转身出去,将杨莉莉叫了过来。杨莉莉坐在肖红旁边,道:“肖律师,出了什么事情?”
肖红在与侯沧海谈收购问题时,思维清晰,非常敏捷。结完电话以后,她说话变得结巴起来,道:“阳、阳九、九出、事了,胸、口被、刺了、一刀。”
侯沧海大吃一惊,道:“送医院没有?”
肖红泪水滂沱,“他已经走了,警察,到了。”
这是谁都无法预料的突发事件。
侯沧海深知实业之难,因此,听了肖红讲述,也能理解阳九的行为(当然,理解不意味着同意),将其视为同类。骤然得知其死讯,物伤其类,心情沉重起来。
杨莉莉护送悲伤到极点的肖红回阳九公司。
侯沧海、杨兵、梁毅然三人又聚在一起,评估这次意外事件给沧海集团带来的影响。
“肖红是阳九全权代理人,准备将阳九保健液卖给我们,原则基本谈妥,谁知,刚才接到消息,阳九中刀,死了。”
“我,靠,怎么就死了。谁下的手?”杨兵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梁毅然收集了不少阳九情报,道:“他这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近年来得罪的人不少,不真说不清楚。”
侯沧海拿出汪海公司做出的情况报告,道:“阳九死亡,这也就意味着肖红刚才和我谈的收购将出现变化。收购阳九保健液有利于沧兰万金发展,我们要密切关注继承人。如果公司由肖红来把握,那事情好办,继续谈。如果不是肖红,那就另想对策。”
梁毅然留着络腮胡子,说话显得没有表情,道:“若继承人不是肖红,情况反而好办。阳九儿子混社会。阳九妻子早就红杏出墙,他们两人都不是做继续企业的材料。”
杨兵惊讶地道:“梁总,你怎么知道这些情况?”
梁毅然不动声色地道:“外围调查时顺便得到的情报。这些情报不难弄,稍加留意便会发现。阳九太过自负,与家人关系又很生疏,完全蒙在鼓里。”
侯沧海道:“肖红与阳九是情人关系,这在阳九保健液中不算秘密。我之所以愿意与肖红谈原则性问题,一是阳九亲自打来电话,二是我知道他们的这一层关系。”
任强旁观了沧兰万金与阳九保健液的争夺战,大开了眼界。对方主脑人物突然死亡,深深震撼了他。在这一刻,他理解了生存竞争的残酷性,不是玩笑,而是生死之战。
(第三百六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