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楚雄抬头看我一眼,然后坐到病床搀扶住严烈,作为警务人员违反操守和纪律与罪犯谈条件已经是后果难以想象的事情,但听严烈的意思似乎还有比这个更严重的秘密。
“严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赫楚雄问。
“沈,沈峰,和沈峰的死有关。”
“我爸的死?!”我大吃一惊,连忙握住严烈的手。“您知道我爸遇害的原因?”
“沈峰遇害前一个月曾经来找过我,他,他告诉我已经有了关于血月的线,线索。”严烈点点头。
“沈峰还在调查血月?”赫楚雄大感意外。
“我们是警察,在任何时候都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和天职,答应血月的契约是最无奈的选择,但我们并没有放弃对血月的调查,这十几年来,沈峰和我一直都在偷偷追查血月的下落。”
“我就知道,你和沈峰从来都不是会向罪犯屈服的人。”赫楚雄声音透着歉意。
“沈峰申,申请调到警局除了自责愧疚外,最,最主要的原因是,是想不引起血月的发现,在契约说血月说的很清楚,如果发现警方继续追捕那么将会重新犯案,而警校讲师接触案件档案不会被血月觉察。”
“当年沈峰在警队声望之高一时无二,他如果留在刑侦一线前途不可限量,我一直没有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隐退,原来是这个原因。”赫楚雄心悦诚服说。“他永远都没有动摇过自己的信念,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前途默默无闻履行使命。”
“严叔,您后来申请从一线退下了去了政治处,也是为了继续追查血月吧。”我问。
“是,但还有其,其他的原因。”严烈点点头。
“还有什么原因?”
“那份契,契约,血月在案发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所以沈峰很,很难对其作出详实的心理侧写,但沈峰却从那份契约中发现了血月的心理特征。”
“沈峰发现了什么?”赫楚雄问。
严烈断断续续告诉我们。
第一、
契约不是血月亲笔书写,而是从不同的报纸中剪裁拼凑而成,这种形式的信件能反应出罪犯的谨慎,同时也暴露了一个问题,血月很在意自己的笔迹,他担心笔迹会暴露身份,那么就从侧面反应出,警方很有可能在没觉察的情况下接触过血月的笔迹。
第二、
契约是用第一人称的方式书写,这和普通的匿名信截然不同,契约的全文中一共出现十一个我字,这说明血月极端的自我,他在阐述一件事的同时更多是在展现自己,他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在审视将会阅读契约内容的人,从而反应出血月有很强的优越感,而这种优越感的来源很有可能和他从事的工作有关,他会经常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审视别人。
第三、
契约的措辞很精练,给人感觉血月是惜字如金的人,每一个字运用的都恰到好处,可见血月长期从事和文字有关的工作,并且因为工作的需要他必须在短时间内尽量用简短的文字来记录事情。
第四、
契约中出现了罪犯一词,原文是:作为一名罪犯,我相信自己有提供这份契约的资格。在这句话中罪犯一词的出现极为突兀,因为在正常情况下,罪犯都存在侥幸心理,在没有被发现或者被抓捕之前都不会承认自己的罪行,而血月的言词中却出现了极为矛盾的用词,他把自己首先定义成罪犯,这说明在血月的意识中,他很清楚自己的行为是在犯罪,从而反应出血月的价值观并不扭曲,或者说他所从事的工作能让他判别犯罪行为。
第五、
契约中还出现了诸如必须、否则、立刻等限定性词汇,说明血月有一定程度的权力欲望,同时也反应出他在现实生活中拥有权力。
第六、
契约的内容不是在协商,而是以通知的形式书写,通篇读下来有很强的威慑和不容更改的感觉。
第七、
契约的断句以及断行在正常书写行为中很少出现,采用一句话一行的习惯,而这种书写方式多见于笔录。
“综上所述,沈峰对血月得出新的侧写,罪犯性格内敛、谨慎、稳重和擅于自我控制,有稳定的工作并且能为其带来一定范围内的权力,而这种权力具有权威和公信力,因此血月应该是一名从事文职的公务员,由此推断血月年龄应该在30-35岁之间,未婚、独居长期接触和律法相关的事情,在加上血月在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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