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让我们吃惊不已。
“你找到证据了?”我问。
“我在学校演话剧时候扮演过小丑。”陆雨晴把一张死者头颅特写照片放在我们面前。“小丑妆属于舞台妆,和脸谱画法类似,要求色彩分明对比强烈,所以都是采用油彩描绘,但死者脸上的妆容却不是。”
“是什么画的?”
“BB霜打底把死者的脸均匀涂抹成白色,菱形的眼睛是用眉笔勾画而成,微笑的嘴是用口红,而且流程和女性化妆过程相同。”
“男性也有会化妆的,不能单凭这一点就判定血月是女人。”苏锦说。
“你们仔细看死者眉毛的轮廓和线条,在化妆前经过修理,凶手借助剃眉刀和眉梳等工具精心处理过死者的眉毛,血月有极端的完美主义情节,即便在处理死者尸体时不容许有瑕疵,但修眉这个行为男性很少具备,而且我反复检查过死者眉毛被休整的相当精细,说明血月对于修眉很熟练。”陆雨晴指着照片说。“由此可以推测血月就是女人。”
“严烈的墓地在陵园的半山腰,一个女人不可能在带着死者尸体的情况下走上那么高的台阶。”我眉头微微一皱。“光明天使不是一个人,凶手为一男一女协同作案。”
“尸检还有什么发现?”苏锦问。
“血月用眉笔环绕死者颈部画了一条线。”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尸体的凝血情况看,死者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切割掉头颅,伤口创面极其规整平滑,连接头部的脊柱切口上发现有锯齿状痕迹,说明凶手是用电锯切割受害者。”陆雨晴的指头在脖子上画了一圈。“血月就是根据死者脖子上的线条进行切割,极端的完美主义。”
我倒吸一口冷气:“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发现吗?”
“血月在杀害死者后,计算过死者出现尸僵的时间,然后再把死者搬运到陵园长椅上摆放成我们看到的样子。”陆雨晴说。
“我怎么感觉血月的手法好像在哪儿见过。”苏锦自言自语。
“杜织云为了复仇杀掉的那些人也是这样处理尸体的。”我说。
苏锦眼睛一亮:“对,就是她,难怪这么熟悉。”
“那就奇怪了。”我眉头紧凑。
“奇怪什么?”她们问。
“血月之前行凶的过程简单直接,以受害者死亡为目的,十七名受害者被抛尸时都没有做任何处理,但自从血月契约后,血月的行凶模式好像在发生改变。”我揉了揉额头说。“血月协助杜织云完成复仇的过程中,把尸体塑造成不同的形状,虽然制作者是杜织云但真正的策划者应该是血月。”
“血月为什么要这么做?”
“传递某种信息,杜织云复仇的凶案里,她就是借助那些用死者尸体塑造出来的造型引导我们一步步找到真相,如今血月故技重施,把受害者装扮成小丑,应该也是为了向我们传递什么。”说到这里我拿起一张纸,在上面一边画一边说。“还有一点很奇怪,血月的凶器又发生的改变。”
“在之前的连环凶案中的确从来没有出现过电锯。”
“这个叫星月权杖,杜织云告诉我在宗教传说中,这是光明天使的武器,血月之前犯案之所以没有固定的凶案,是因为血月一直在打造这把星月权杖。”我指着画好的图案说。“从刘煜的描述中,血月刺杀他的凶器是一把铁刺,事实上是权杖上的四角星光其中之一,可见那个时候血月还没有完成这把武器,现在血月再次犯案,按理说血月应该继续完成星月权杖才对,可为什么会用电锯?”
“既然血月的行为模式在改变,那么心理模式会不会同样也发生了改变,血月把自己妄想成光明天使,但在刘煜之后血月完成了献祭仪式,因此血月已经从形态追求演变成精神追求,之前那些形式和道具对血月已经没有了意义。”苏锦说。
“哎……”我重重叹口气。“要是景承在就好了,他是最清楚怪物在想什么的疯子。”
“尸检初步结果暂时只有这些,我尽力在两天之内完成全部尸检,案子既然没有头绪,要不你们先从死者身上开始调查吧。”
“确定死者身份了?”我抬头看向陆雨晴。
“这是在死者腹腔中找到的。”陆雨晴把装在证物袋中的钱包递给我。“血月故意留下了死者的钱包,应该是想让我们知道死者的身份,如果说血月在传递某种信息,那么死者的身份或许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