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都清楚,一个变态连环杀人狂最不可能改变的就是行为模式。”苏锦继续对我们说。“那问题就来了,是什么让血月改变呢?”
“凯撒。”我说。
“对,是凯撒,协助杜织云完成复仇是凯撒授予血月的使命,因此血月并没有在凶案中留下自己的痕迹,或者说血月并不是以光明天使的身份在完成使命。”苏锦点点头。“光明天使的纹章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刘煜身上,销声敛迹十几年后再一次出现血月留在了戚微微额头。”
“延续!”我明白苏锦要阐述的意思。“戚微微才是真正血月行凶模式的延续。”
我深吸一口气,调查中我发现协助杜织云完成复仇的是血月后,错误的认为血月并没有遵守契约,但事实并非如此,血月有完美主义情节,她既然为戚微微审判的罪名是谎言,那么说明谎言在血月的法则中是不被允许的,因此血月绝对不会违背自己信奉的法则。
血月遵守了契约,只不过用了另一种方式。
亦如苏锦所说,她并没有用光明天使的身份去杀人,而是以凯撒的门徒去协助杜织云完成复仇,虽然在我看来完全是掩耳盗铃的做法,但在一名精神变态的疯子心目中,血月严格遵守了自己的承诺。
而戚微微才是血月变回光明天使的真正延续,就如同血月在视频中对戚微微的咆哮。
血月向戚微微展示自己的杀戮,试图让戚微微看见自己的强大和神圣,但却不是为了让戚微微恐惧和颤抖,而是要让她臣服敬畏,血月想要得到的依旧是认同,认同自己光明天使的身份。
“血月在戚微微面前展示了真实的自己,同时也暴露了自己。”
“暴露?”陆雨晴疑惑不解偏头看向后座的苏锦。“什么意思?”
“陆黎川和桑影同的死并非是因为血月的惩罚,所以血月对他们用了另一种杀戮方式,以至于我们最初认为血月的行凶模式发生改变,但实际上,陆黎川和桑影同与杜织云凶案中的受害者一样。”苏锦表情冷静。
“一样?”我眉头皱的更深。“怎么会一样呢?”
“杜织云为什么要杀掉那些人?”苏锦问。
“复仇,那些人从法律层面上讲的确罪大恶极死有余辜。”陆雨晴说。
“罪大恶极死有余辜的人太多,凯撒为什么要选择杜织云?”苏锦继续问。
“杜织云轻生厌世崇尚死亡和恶魔,她的心理同样扭曲畸形,凯撒应该就是看到杜织云这一点。”陆雨晴分析。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凯撒真正看重的其实并不是杜织云身上这些特质,而是她坚信自己会堕入地狱成为路西法,她是凯撒最虔诚的追随者,但我们都清楚,谁才是凯撒心目中真正的路西法。”
陆雨晴和苏锦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你是说凯撒选择杜织云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我?”
“复仇并不是杜织云追求的终点,她用秦教授的死蛊惑你复仇,凯撒真正想要堕入黑暗的人是你。”苏锦点点头。“如果我们仔细回想这些年与凯撒的抗争,就不难发现一件事,伴随着凯撒出现的凶案最终的矛头都会指向我们。”
“我们?!”
“最初你被诬陷成凶手逃亡,虽然景承帮你证明了清白,可最后的结局呢?景承到现在还是通缉令上的通缉犯,他的罪名是谋杀孕妇叶良月,我们至今没有证据能证明叶良月才是真正的凶杀。”苏锦说。
“然后是杜织云,她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激起你复仇的欲望,接着是R,他把生死抉择的权力交给了景承,结果景承失去一生挚爱,而凌闻天成功让你意识到自己内心的黑暗面,不可否认从某种层面上说,你已经认同了凯撒关于人性本恶的观点。”陆雨晴若有所思点点头。“现在呢,现在随着血月的出现,你还认为我们调查的只是单纯的凶案吗?”
“陆黎川和桑影同的凶案最终也将会和我们有关。”我深吸一口气。
“戚微微是在凯撒计划之外出现的,所以血月采用了自己特有的行凶手法,在戚微微这件事上显然连凯撒都始料未及,血月的做法无疑暴露了凯撒的真实意图。”苏锦说。
我这才真正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揉了揉额头低声说。
“所以血月才没有在他们尸体上留下烙印,因为他们的死并不是源于血月的惩罚,而是凯撒赋予血月新的使命,而对于我们来说,将要面对的会是另一场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