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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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说暖房闹贼，霍生也不喊肚子痛了，叫了声“媳妇儿”就追了出去。

    村子里还从来没闹过贼，里长绷起脸来，“走，都去看看！”

    来到暖房前，就看到有个汉子倒在地上抱着大腿直哎哟，暖房的门已经撞开了，里面传来“咩咩”的羊叫声。

    黄蓉点了一支松枝火把，明亮的火光在那汉子脸上一照，里长就叫出了他的名字：“牛二，怎么是你！”

    牛二抱着腿，也不敢大声叫了，“里……里长？我……我……我不小心撞了腿……”

    当初黄蓉是带着霍生在暖房外头圈了一圈矮篱笆的。

    里长就指着那篱笆，问：“你怎么跑人家院子里来了？”

    牛二忍着疼，眼珠转了转，道：“我羊圈里的羊跑了，我出来找，看到羊跑进这里来了，所以就赶紧的追过来了。”

    “你可是挺会说话的！”黄蓉让大妮二妮英子又去点了三根火把过来，就把小小的暖房前头照得一片通亮。

    “里长，”黄蓉伸手一指篱笆边，“您瞅瞅，要是羊跑过来的，怎么一点羊蹄印儿都没有？”

    里长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草木灰，在火把光亮的照射下就好像一层白霜，上面有清清楚楚的大脚印，可是羊蹄印却是半个都没有。

    扭头再看牛二，鞋底上可不是粘着一层草木灰？

    里长的脸沉了下来，“牛二，你还不说实话！大晚上的放着觉不睡，你来这里干什么？”

    牛二偷偷看了刘氏一眼，见她一脸的冰霜，咽了口唾沫，道：“里长，真的是羊跑了！您看，羊都把门撞开了，我一个没看住它们就跑进人家屋子里去了，我想把它们抓出来，没想到不小心摔了一跤……”

    “牛二，”黄蓉走过去把地上的锁头捡起来，递给里长，“你们家的羊可够聪明的啊，都会劈锁了！”

    里长一看锁头上那整整齐齐的断口，脸色就更难看了，“牛二！咱们村子里可从来没出现过这种事！明儿咱们就召集村民说个明白，不是俺们欺负外来户，实在是你这样的人，俺们村里留不起！”

    黄老爹已经进了暖房，把那两头羊捉了出来，看着狼藉一片的暖房，心头一个劲儿地直哆嗦。

    真是造孽啊！

    黄蓉往前跨了一步，说道：“里长，我黄小丫不是讹人，我这暖棚里种的是什么，想必里长也听说了，我们卖了两回蘑菇，就赚了好几百文钱。还跟镇上的鸿宾楼说好了，过几天就给他们把新鲜的菜送过去，人家连定钱都给了。”

    “可是您瞧瞧！”她拉着里长来到暖房前，火把往里照了照，“现在什么都毁了！这个损失，是不是要让这贼来赔？”

    里长拍了拍黄蓉的手臂，“小丫，你放心，爷爷不会让你吃亏的！”

    黄蓉冷笑一声，“里长，我们家和这个牛二无冤无仇的，细算起来还算是亲戚，他不是我二嫂娘家的表亲么！您可得好好审一审，他到底是为什么来祸害我们家！”

    她口中说着话，冰冷的视线却在刘氏脸上打了个转。

    刘氏缩了缩脖子，在肚里把牛二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