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个人,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还有好有赖的。咱们只说了提供种子,可没说包教包会。”
黄老爹皱眉:“这不是糊弄人么?”
“她爹,”张氏不爱听了,“这怎么叫糊弄人?这也就是咱们家大方,换了别人家,谁肯把这么赚钱的营生拉着别人一起做?”
黄老爹叹了口气,“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唉!你以为我不知道啊,霍生夜里差不多天天都起来,去地里照应,有两次回来身上的衣裳还破了,我碰巧看见了,问他,他说自个儿不小心摔倒了,这怎么可能!”
“老话儿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着咱们家眼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虽然说这世上还是厚道人多,可是那坏心眼儿的人也不少!要是为了赚钱,把霍生搭进去,咱小丫咋整?”
“大丫都已经守寡了,难道还要搭上小丫?大丫好歹还有个英子,可小丫呢?她才多大?再说,也可惜了霍生这么好的小伙子啊!”
黄蓉听着眼圈就红了,心里却热乎乎的。
张氏诧异,“敢情你早就知道?为啥不跟我说?”
“跟你说有啥用?”黄老爹叹了口气,“我还跟霍生商量着要跟他一起去地里呢,我想着我一辈子在土疙瘩村,这十里八乡的人也都认识我,要是看见我,怎么也能躲着点儿,可是霍生不肯,他说那些人都是套着头来的,很明显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是谁,又怎么会放过我?”
“所以今儿这些人来,我也没拦着小丫。要是大家伙儿都知道怎么赚钱,谁还来打咱们家的主意?”
张氏抹了一把辛酸泪,“都羡慕咱们家赚了钱,可谁知道,这钱也是拿命换来的?”
有爹娘这么心疼着,黄蓉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忍着泪意说道:“爹,娘,你们也别多想了,这一茬草莓刚摘了,地里也没能吃的草莓了,我估摸着,这几天能消停点,我不让霍生半夜出去了。”
黄老爹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黄蓉的脑袋,“小丫,你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往后你和霍生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呢,是不能让他这么冒险了。”
黄蓉本来想跟他说,自己要撂挑子的事,可是经过这一番交谈,却又觉得没法说出口了。
只得叹了口气。
张氏撵她:“去吧,歇一会儿,喝口水去,说了这半天不口渴呀?”
黄蓉便收拾着那些杯子和碗去了厨房。
张氏叹着气,把饭厅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忧心忡忡地道:“她爹,我是觉着,老二媳妇老是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
“你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咱们当爹娘的也不好怎么往深里说。小丫是咱老闺女,又给咱带来了这么大的好处,却让她受了委屈,我看不过去。”
“可是老二媳妇毕竟是个媳妇,咱们说什么都不好,再说,那老刘秀才也不是个好惹的。”
黄老爹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去,把小子媳妇闺女女婿都喊过来,孩子们就不用了,让大妮看着他们一边儿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