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退烧,先让刘母给刘氏灌了柴胡散,然后又开了一堆药,都是治疗伤寒的,让赵氏赶紧去煎药。
然后才说:“垚嫂子,我也没法子让她一下子把烧退下来,这实在是烧的太高了!我摸着这脉象,好像是受了寒,虽然现在还在腊月里,可是你们这屋子都不冷,她又怎么会受寒呢?”
刘母知道他大嘴巴,之前为了堵住他的嘴都花了二两银子了,如今可不能再让他知道更多的事情了,所以就准备含糊过去。
胡三水却一脸严肃地说道:“垚嫂子,你可别糊弄我,你要知道,治病讲究去根儿,要不然以后还得反复,明明两三天的药就能治好,难道你非要让她在炕上躺上个十天半月的?她躺着倒是没什么,我开药也不费事,可你们家就要花许多不必要的冤枉钱了!”
刘母登时犹豫了。
胡三水狡黠的笑了一下,“你不说我也能猜个大概其,是不是今儿老王家人找了来给你闺女委屈受了?”
刘氏虽然烧的迷迷糊糊的,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已经听见胡三水这似近似远的声音,伸手一把拉住刘母的袖子,“娘!我是……是不小心……踩翻了水盆,泼了一身的冷水……”
“啊,对对对,就是这样,”刘母没想到闺女竟然能在关键时刻出来给自己解围,忙道,“他胡三叔,你再给想想法子,别把孩子烧坏了!”
胡三水遗憾的叹了口气,看来今儿是扒不出来什么能够拿出去说三道四的话题了,也就不再说了,叮嘱好了自己开的药怎么内服外敷,又说:“你们也是糊涂,她是受了凉,你们干嘛一下子就把她往热水里泡?这么一来,她体内的寒气发散不出来,都被堵在五脏六腑了,可要好好病一场了!”
刘母后悔不迭,可是到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啊!
就这样,连过年,刘氏也是泡在苦药汁子里过的。
那边黄二郎的情况要好一些,从地里回来之后,虽然也病了一天,但他平素身强体壮,第二天起来就又变得生龙活虎了。
安郎一开始见母亲没有回来,还吵闹过几次,被黄二郎训斥了几声,也就不敢再叫了,加上姐姐哥哥有意的哄着他,也就渐渐不去惦记刘氏了,反正娘就是去姥姥家暂住几天,还会回来的。
相对于老刘家那边的人仰马翻焦头烂额,老黄家的氛围热闹而又喜庆。
二十八的时候张氏白氏和黄大姐一起发了不少面,二十九蒸了好几锅大馒头还有花卷,在家里孩子的再三要求之下,霍子元还和黄蓉一起蒸了好些点心,这些点心就是不吃,过年的时候拿出来装盘摆在那里都够赏心悦目的。
二十九下半晌的时候,老黄家的女人们就把守岁时要吃的干鲜果品都准备出来了,洗干净了装盘,而男人们则是把烟花爆竹都归拢好了。
三十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在黄老爹屋里团团围坐,炕上摆了两张炕桌,女人和孩子们围了一桌,男人们围了一桌。
孩子们吵着要张氏讲故事,张氏虽然没念过书,肚子里却满肚子的鬼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