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曾禄一个孤老头子,带着一个残疾儿子,一个疯了的闺女。苦苦挣扎度日,可谓惨不堪言。
正月初三的时候,清远县这一带的风俗是要去上坟,虽然女眷不能上坟,但老黄家一家人也都回到了土疙瘩村,男人们去上坟,女人们就把家里收拾收拾,和左邻右舍叙叙旧。
剩下的时间,黄蓉都被霍子元缠着,也没有空闲来听这些闲话。
得知曾家这么惨,黄蓉并没有圣母心发作表示同情,曾家做了那么多坏事,这也算是恶有恶报。
到了饭点儿,有客人来,又说起曾家的事。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以前曾家做过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一下子全都被爆了出来,于是说曾家“为富不仁”“大奸大恶”甚至“无恶不作”的人越来越多。
唾沫星子淹死人,曾禄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本想着去投奔县城里的丈母娘和大舅子,谁知道还没动身,丈母娘就派了个嘴皮子利索的婆子过来把他臭骂了一顿。说他害死了自己的闺女。跟他一刀两断什么的。
旁观者心里都清楚,这是因为曾家一败涂地了,所以老丈母娘才想着和他们断绝往来,若是心里还惦念着自己闺女,为什么不把自己闺女的骨血接走?反而连外孙子外孙女也不要了?
曾禄愁肠百结,在太平镇是待不下去了。想要找镇长补办房契地契什么的,王铎却说没有存根,办不成。
原本风风光光的富户,骤然沦落到了在街边乞讨的乞丐。
许是觉得面上无光,曾禄带着一儿一女离开了太平镇,从此失去了消息。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三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
黄蓉对他们的事情也只是听听罢了,并没有放在心上,更加没有往霍子元身上想过,当然也就不知道曾家之所以会落到这般田地,都是来自霍子元的授意。
又过了两天,县里传来消息,洪县令因为有功,被擢升为明州知州,新任县令姓冯,已经到任。
知县是正七品,知州却是正五品,所以洪县令也算是被破格提拔了。
黄蓉对洪县令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所以也替他感到高兴,别的倒也没多想。
霍子元却知道,这就意味着修路的事情已经被提上了日程,大概等到春暖花开,就要正式修路了。
是不是说,那个人也要派人来了?所以他的注意力也全都调动了起来。
日子很快过去,转眼又是正月十五。
太平镇里的富户像以往那样集资筹办灯会。
老黄家也在被募捐的行列,但是因为上次逛灯会的教训,这一次家里人并没有人愿意上街。
反而是霍子元带着孩子们做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挂了满院子都是,大家欢欢喜喜各自出灯谜猜灯谜,放花炮,总而言之,比去街上看花灯还要开心热闹。
黄蓉却觉得霍子元的笑容有些勉强,等到了休息的时候,便问了起来。
霍子元冲着她邪气的笑了一下,道:“媳妇儿,你没发现最近我很克制吗?人吃不饱,不餍足,就是容易心情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