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审的时候被拉到刑场砍脑袋。
李云天觉得范如海和石成安摆明了要一劳永逸地解决此次的事情,故而下了狠手,这样一来既给了李云天和周雨婷交待,别人也不好从中挑剔出什么。
周雨婷没想到范如海和石成安竟然这么狠,一下子就判了好几个死刑,并且把所有涉及到的人员都惩处了一遍,着实给她出了一口闷气。
不仅如此,犹其让周雨婷感到痛快的是,下午的时候石成安竟然派人送来了一封请帖,请周雨婷和李云天晚上去家里赴宴,他要给周雨婷摆酒赔罪。
再怎么说他是盐道衙门的头儿,手下的人惹出了的事情理应他出面平息。
在周雨婷看来,她现在与两淮盐道衙门已经闹翻了,势成水火,没想到石成安贵为两淮盐道转运使竟然会给她赔罪。
这就是李云天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深究案子的原因,他查秦判官和方青是为了帮周雨婷和家眷讨回公道,石成安无可厚非。
查清了案子的来龙去脉后,李云天并没有趁势查两淮盐道衙门与盐商之间的猫腻,这就表明他无意介入盐道衙门的事情。
这无形中给石成安吃了一记定心丸,石成安最怕的就是有人借此生事,故而他当然要投桃报李,妥善解决此事,给忠勇侯一个交待。
晚宴的气氛十分轻松,属于家宴的性质,石成安的妻子专门陪伴周雨婷。
李云天和石成安在酒桌上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石成安还不忘了与周雨婷套近乎,夸赞着忠勇侯的勇武。
他在来扬州主政盐道的时候是京官,在朝堂上时常见到忠勇侯,只不过两人没有打过交道而已。
周雨婷觉得眼前的一幕非常滑稽,昨天晚上李云天和石成安还是剑拔弩张的敌人,今天晚上就成为了推杯换盏的朋友。
难道真的就像李云天曾经说过的那样,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作为在京城多年的文官,石成安肯定要提及李云天的恩师杨士奇,表明杨士奇是他最敬重的阁老,他很高兴杨士奇收了李云天这么优秀的门人。
晚宴结束的时候,李云天和石成安的关系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拉近了许多,因为周雨婷有县主的封号,故而石成安夫妇亲自把他和周雨婷送到了门外。
“此人心思缜密、进退自若,是一个干练之才,假以时日成就不可限量。”望着远去的马车,石成安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沉声向一旁的妻子说道,“幸好他无心针对盐道衙门,否则的话势必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石成安身为堂堂的两淮盐道转运使自然不怕李云天这个小小的正七品外地知县,他惹不起的是李云天身后的杨士奇和忠勇侯。
出于多年在官场养成的警惕心理,石成安有些怀疑李云天来扬州城会不会另有目的,周雨婷身份如此显赫,为什么会甘心被抓进盐道衙门的大牢?他隐隐约约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幸运的是他猜错了,李云天根本就没有动盐道衙门的打算,这使得他松了一口气,决定好好整顿一下盐道衙门的人,要知道这世上还有很多人是他们惹不起的。
回家的路上,一身酒气的李云天倚在周雨婷的肩上打着盹,别看石成安已经快到天命之年,可酒量不是一般的好,李云天陪着他喝了不少。
“想什么呢?”周雨婷双手支着下巴坐在那里,望着对面的厢壁发呆,李云天感觉她有心事,于是开口问道。
“我觉得你和石成安好虚伪。”周雨婷回过神来,扭头望着李云天说道,一想到晚上酒宴上李云天和石成安谈笑风生她的心里就觉得瘆得慌。
“尔虞我诈,逢场作戏,这是官场上必不可少的两样。”李云天闻言笑了起来,睁开眼,伸手把周雨婷揽在了怀里,“只有喜怒不形于色,那么对方才猜不透你的心思,也就忌惮你,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喜欢勾心斗角,不像我们武人性格爽朗,直来直去。”周雨婷有些郁闷地念叨了一句,与李云天待的时间越长,她就越感觉到李云天的城府深不可测,竟然在石成安的面前能游刃有余地应对,而不是像一般的官员那样唯唯诺诺。
“我也喜欢直来直去,要不然晚上我去你的闺房演练一遍。”李云天微微一笑,凑到周雨婷的耳旁嬉皮笑脸地说道,尤其在“直来直去”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讨厌!”李云天口中哈出的热气使得周雨婷的耳朵一阵痒痒,她开始还没有明白李云天是什么意思,直到听见李云天语气**地提到“闺房”,这才知道李云天的意思,不由的脸上一红,把李云天给推开了。
望着脸颊红润的周雨婷,李云天顿时笑了起来,再度把她揽在了怀里,闭目小憩,有时候这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能起到增进两人之间感情的奇妙功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