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句实在的,我们卖的是新型娱乐产品的新、卖的是技术。
如果许总、沈总,你们连点冒险精神都没有,那我倒也想问问各位,一个成熟的市场氛围,说明早就有很多人干了,你们考虑过行业集中度吗?到那时,早有人垄断了吧。”
江男后半句没说:还有你们什么事。
而且她侃侃而谈玄霆公司就是高科技企业,人家六子哥听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却是一点没害臊。
江男底气很足,这是一九九九年,不是十年后,不是各种公司腾飞而起的时代。
现在马云都蹲旮旯吃盒饭呢,马化腾租个小工作间,百度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公司,谁干的不是皮包公司?
她玄霆是皮包公司咋的了?她没库房,她现采购咋的了?对面这几位,说白了不就是二道贩子。
大家都老大别笑话老二,现在都这么办。
再一个高科技,对,就是高科技,这话她一点不心虚。
因为现在玩电脑的人特别少,后世那些互联网大咖们,现在正吃方便面做人订制的小游戏呢,做出个弱智游戏挣个三千五千块就很开心,他们这背景图库都弄出来了,不是技术强硬?
许啸坤看向身边的任子滔,他一时被顶的,有点尴尬:“任总,你的意思是?”
任子滔一脸温和:“江男的意思就是我们六个人的意思,价格上这块,确实是,不能再低。”
“刘总?”
刘澈笑了笑,他仰靠在椅子上:
“许总,你看我们几位长辈也坐在这,就知道我们说的不是大话。
你可能了解过我们公司,但应该没了解过我们这几个人。
一台机器两万,打比方就算没有成本,一共一百六十万,我们六个人一人又能分多少?
实话,我们吧,还真不差这点,不成也没事。
你先听我说完,我知道你要问,那不差钱就不能降降价?
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回事。
我们要卖的值,为我们几人的辛苦值,为高考这节骨眼上,还能坐在这的一分一秒值。
当然了,这也是我们团队第一次一起做事情,所以才看重,还真跟咱最后成交额没大关系。”
许啸坤听懂了,也觉得真没看错人。
任总是一推三不管,挂个老总名,实际是那看不透的丫头在掌控,那位小年轻的刘澈看来是真狂。
意思多明显:你爱要不要,我们不差钱,这么对你们重视,无非是我们团队感情,想要第一次合作,讨个顺利的彩头罢了。
江源达站起身,借着尿遁的功夫,给江男堵在旮旯里:“卖两万,成本多少钱吶?”
“一万。”
“啥?”
任建国也在偷偷摸摸问任子滔:“他出多少钱?”
“一万八。”
“嗝!”任建国蹬个眼睛打酒嗝:“一台挣八千还不卖?见利就走呗。”
任子滔没搭理他爸。
结果许啸坤沉吟着沉吟着,他和手下沈总接连出去了两趟,美其名曰坐大厅喝喝茶,真的也在饭局尾声时敲定:
“两万,我认,主要我觉得你们几个啊,哈哈,很想交下你们这些年轻人,另外,有个条件,竟业禁止,我们省只能我们来。”
任子滔立刻说:“许总,那就不能八十台了,你这等于地域经销商了,最少得……”
许啸坤也是痛快人:“一百台。”
“成交,合作愉快。”
然后四个家长就看到大家又开始新一轮的握手,气氛回到了当初。
江源达坐在那,帮孩子们算,买卖成了一人能分多少钱。
江男是瞅他爸一眼、又瞅任建国一眼:这俩人别闲着了,给玄霆当采购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