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在江男走后,和服务员说:“唉,有的人都吃不上饭,你再看看有钱人家的狗。这养狗的都不知道咋想的,不如钱多捐了,多供几个失学儿童呢,快去告诉大师傅,赶紧给狗熬骨头汤吧。”
咋想的?
江男想:从今往后怎么惯着她的狗狗都不为过。
因为那是她的,因为狗忠诚,狗不跟她讲对错,到什么时候都会坚定地站在她身边,人行吗?
第二站,江男是跑到小卖店:“有纯牛奶吗?来五盒。”
随后,她就一手举着雨伞,一手拎着牛奶等这些东西,站在道边打听,哪有烟草直营店,是特意打车去的。
到了直营店,江男指着软中华:“给我来四条,那五粮液也来四瓶。”
说完,将帽衫的帽子拎起来往头上一戴,从里面立刻掉出个黑色长皮夹。
她这浑身上下也没什么兜,衣服上倒是有一个,但是两手一插是能通开的那种,兜太大,怕一跑一动间再丢了。
所以在爷爷状况看起来有些不好时,她就匆忙间将钱包,嗖的一下扔到了肩上的小帽子里。
只看本来鼓鼓的黑色长皮夹,付完款后,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那烟草老板有些意外的,特意多看了几眼江男。
而江男更是花的眼都没眨,在她看来,应该的。
要是没有那位姓徐的叔叔,大黄只凭失血过多就得死掉。
还有那医生,人家要是不通融些,治人的能给她治狗?赶上心高气傲的,都得寻思是骂人呢。
但是又不能给钱,太赤裸裸。
江男心想,这软中华、这五粮液,是个人就知道值些钱,给两位叔叔表示一下,送的是心意,过后他们无论是自己抽了喝了,还是当人情给别人送礼,最起码都能当钱花,而且接过时,双方谁都不尴尬。
江男争分夺秒地赶回诊所,如她猜测的那样,老徐提江源景都是哥们,孩子啊,用不着用不着,但是在双方互相推让几番后,也就收下了。
那黄医生一看,他也就跟着收了,且觉得没白拿,为啥?
那狗埋汰啊,又失血过多,病床上的床单被罩赶明都得扔掉。
老徐挺会做人,说道:“大侄女啊,我看你挺上火的,是着急你爷爷那头吧?那快去吧,我今晚正好没啥事,在这帮你看着狗,明早你再过来就行,另外跟你爷爷说一声,我明天再去看看他老人家。”
就这样,江男看着狗喝了牛奶,舔了几口骨头汤,像跟大黄打商量似的,又小声跟它说了几句话后,才奔赴医院。
在出租车上时,明明放的歌曲是我心中的太阳,谁唱的?赵本山。
想想赵本山唱的歌曲不是该笑吗?但是江男却扭头看着雨幕,悄兮兮地无声哭了。
电台里放着:
风吹雨打后,就请你喝了这杯酒;
苦尽甜来痴心不改,无怨也无求;
昨日悲欢让它随那风雨向东流……
等到江男甩上出租车门时,她仰头看了看医院的牌匾,脸上一点哭过的痕迹都没有了。
病房门推开,心有灵犀般,江源达抬头。
江男也和她爸在第一时间对视上。
爷俩眼中立刻在对话道:
我千叮咛万嘱咐!
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