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男提前告诉,石块堵嘴里三分钟就得没命。
那么,他就是同意给三百万五百万一千万赎金,多少钱是不是都换不回来了……
当龚大伯赶到时,看到的就是龚海成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佝偻着脊背两手捂住脸,而且离很远就能发现,那肩膀抖的厉害。
“老三?”
龚海成放下手,侧头看向他大哥。
只这一个眼神,龚大伯就受不住了,他一边使劲瞪大眼将泪意憋回去,一边急步走上前。
“哥来了,没事儿,啊?”龚大伯拍着弟弟的肩膀又喝了句:“娘保佑着呢!”
紧接着龚大姑一家也赶到了,她是推开病房瞬间就哽咽的捂着心口靠在门上。
这病房太惨了,难怪她家成子受不了,那从来不哭的人,在大弟弟面前硬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就看看这病房吧,
一溜躺三个。
靠边的是江源芳,那打着营养液呢,几个小时昏迷了四次。
中间和靠墙的病床是紧紧挨着的,她最小的侄子啊,左手打着点滴,右手紧紧地握住女孩的手,眼睛都睁不开了,小身板却一会儿一哆嗦,这是在等中间的女孩醒过来吧。
就在龚大姑哭成泪人,接过苏玉芹递过来的卫生纸时,孙丽醒了,她眼睛没睁开就没精气神地问道:“妈,星星他……”
“姐!!”小星星嗖的坐了起来,差点儿将输液杆拽倒,他扑到孙丽身上,闭着眼睛放声痛哭。
江源芳是立刻拔掉针,光着脚就站在了孙丽面前,和小星星是差不多的反应,哭天抢地说:“丽丽啊,妈的好闺女,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指定是不活了。”
孙丽小小声说:“妈,就差一点儿啊,哎呦,我好疼。”
娘仨就这样哭成了一团儿。
动静这么大,男人们立马推开病房门,唯一镇定的江源达赶紧指挥道:“快别哭了,再给丽丽肩膀伤口崩开,都躲开,去个人叫医生。”
之后,一直守在病房的江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要是她都插不上嘴,混乱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
龚大姑没先抱小星星,倒是抱着丽丽姐的腰激动地哭道:“大姑谢谢你了,赶明我就是你亲大姑,咱老龚家不缺男孩,就缺你这样的丫头。”
龚大伯是说话铿锵有力:“我是你大伯!”
江男眼瞅着,这一嗓门,硬是给丽丽姐吓的眼皮眨了下,估计早懵了。
然后一排啊,真是不夸张:
“我是你大哥,我是你二哥,我是你三哥,我是你四哥,你还有二伯家的五哥和六哥,他们在海拉尔呢,以后你就是老七,咱家最小的是小星星。”
江男能感觉到,她妈妈握她手一紧,估计也看的激动了,跟着人家傻哭,跟着人家傻笑。
就这,还没算姗姗来迟的龚二伯两口子呢,那龚二伯拍她肩膀一下,能给她身子拍的一矮,个头不高,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大劲儿。
而且还一把抱住她爸,哐哐拍她爸后背,抱的那个紧啊,江男很担心,再拍一会儿,她爸就得被拍岔气了。
倒是那位龚大姑父,那一看就知道是位心细的,在大家忙着劫后重生认亲时,人家去看王天顺了。
等转头回来,就她爸叫到一旁,很财大气粗地问道:“我们必须得对这小伙子家里表示一下,真的,要感谢死了,二十万够不够?”
“啥?”这是她抠门老爸江源达的回答。
当天晚上,夜间新闻报道了这一事件,医院众人忙着这事那事根本不知情。
更不清楚的是,江源景和李文慧看到了,江源景连夜包车来了哈尔滨,到时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
老孙家的孙二姑夫也看到了,他赶紧给媳妇喊起来,又立马给孙建权打手机。
但是孙建权买的那个二手电话,打了好多遍都没人接,因为他正在临省出差,此时身在歌舞厅,怀里搂着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
孙二姑着急了,只能一路蹬着自行车,半夜时分敲开了娘家的大门。